沈默却不为所动,一直到沈炼重新出现在学堂中,都没有看那油饼一眼。
沈京以为他生自己气了,只好将油饼往位洞里一扔,一时情绪有些低落。
“跟你没关系。”沈默轻声安慰一句,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再也不说一个字。
按照惯例,下午是先生大讲的时候,不同于上午的个别授课,而是由全班一起听讲课的内容固定在四书五经之内,每隔几个月,便会反复一遍。对于刚入蒙识字的学童来说,这是一个正式学习前的熏陶。对于已经背过这些书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求甚解的过程,能听懂多少微言大义,全看个人的悟性根骨了。
沈炼端坐回大案后,沉声道:“今天该讲诗经了。”
因为先生并不是逐字逐句的讲解,所以学生们并不拿出书来,只是背手坐在那听,听懂多少算多少,记住多少算多少
只听沈先生语调舒缓道:“论六经,诗经最葩。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夫子认为人只有经诗教的人,才会温柔敦厚,才能远之事君,迩之事父,才有登上朝堂,代表一国进行内政外交的资格。总之,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沈默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原先那些浮躁和不适应,已经统统消失不见,他心里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做到最好”让这老匹夫心服口服
但他边上那位沈四少,吃饱喝足了便开始打盹,硬撑着听了一会儿什么思无邪,便终于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瞪瞪睡过去了。
那沈先生眼观六路,立刻看到了睡觉的小子,轻咳一声道:“沈京。”
“啊”沈京悚然惊醒,一边擦口水,一边赶紧站起来道:“学生在。”
“给同窗们背一首诗。”沈先生沉声道。
“哦”别说,沈京还真会,只听他摇头晃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后便歇菜了,他也就会背这么一句。
同窗们便开始偷偷笑他,尤数沈庄和那三个帮闲的笑得最为夸张。
“沈庄,你起来”却听沈先生沉声道:“给大家讲解一下沈京背的前两句。”
沈庄一下子傻了眼他和沈京算是给沈家改了门庭,读书都是极差的。到现在连四书都背不过,就更别提知其意义了。
但沈先生偏要为难他一下,非让沈庄解释解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大概是这么回事儿有一个关着斑鸠的鸟笼子,挂在一个姓何的知州家”
------------------------------------分割--------------------------------
第三章,求票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