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无悔110 想清楚了吗,跟我走?(1 / 2)

段子矜江临 穆如清风 5756 字 1个月前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墨绿色的眸中全是算计,算是铺设,全都是她捉摸不透的心机手段。

她眼眶顿时红了,又羞又恼想要尖叫出声,却只是死死咬着唇,扬手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打去。

手在半空中被他精准截住,他沉声道:“放肆不够了是不是?”

她眼里真的有泪,让路易不禁皱紧了眉,“至不至于?你又不是二八少女,被男人摸一下就能起反应,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何必装得这么纯良?”

孟不悔这次是真哭了,她从没遇到过如此情景。

可是她不想在这个人渣面前掉眼泪,猛地抽回手,不顾他手里的力道让她痛得撕心裂肺。

“滚。”她就这一个冷淡的字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路易也确实还有其他事要做,低笑一声,“知道有多少女人求着我上么?蠢女人,以后你每次想起今天都会后悔。”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孟不悔跌坐在马桶盖上,手捂着脸,像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雕像。

良久,她才哆哆嗦嗦地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洗干净脸上的泪痕,面无表情地出了卫生间。

此时,展厅已经乱成了一团。

司机找到了她,急急忙忙道:“大小姐您去哪了?这里不安全,听说有人闯了进来,您快跟我走!”

孟不悔淡淡点头,司机看着她温静的侧脸线条,和往常一样美丽平和,却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吗大小姐?”

“没事。”孟不悔扶着他的手往外走,边走边问,“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司机也摇头说不知,“不过……我听老爷说,这家的主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在地下做违法生意,操控着很多违禁品的市场,还带领他手底下的黑势力鱼肉乡里、残害平民。他之所以玩艺术品主要是为了洗钱,老爷说他这样的人不配收藏这些展品,想让您把那幅画尽快拍回来也是这个意图。”

他正说着,忽然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那只手,手指蜷缩了一下。

指尖轻颤。

她的脚步也停在了原地。

司机疑惑回头,“大小姐?”

好像有人往她的耳朵里倾倒了一斛江水,那水声翻江倒海在她的脑海里不停激荡,冲刷着她所有的思绪。

干净白皙的五官透出了一抹浅浅的茫然,她轻声问:“你……说什么?”

司机道:“我也都是听说的,刚才停车的时候,和别家的司机聊了聊,这件事意大利整个上流社会都清楚,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因为这园子的主人在黑白两道都有势力,没人敢轻易惹他,据说教廷那边也头疼了很久,他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前些天还搞起了贩卖人体器官的恶事……”

【我残暴无道?你怕是没见过真的残暴无道。】

男人嘲弄的话音宛如一条滑腻冰凉的蛇,钻进她耳中。

孟不悔后知后觉想起来,路易是单独一个人进来的。

她顾不上那么许多,转身便往展厅里面走,司机震惊地喊她:“大小姐,您要去哪里?”

女人没理会他。

清瘦的身影在拥挤往外的人潮里,成了唯一坚定向里走的那个异类。

甚至,跑了起来。

司机连忙跟上去,她的声音轻缓静敛,不仔细听都会淹没在四周恐慌的气氛里:“我去,找我的保镖。”

是她傻。

是她天真。

这个世界的善与恶,怎么会是那么简单就能被分门别类的呢。

路易……

……

男人躲在二层阳台的窗帘幕布后方,手臂上传来剧烈到痉挛的痛感。

这里两年前为了救那个死女人受过一次伤,好巧不巧的,这次又伤在了同样的地方。

所幸的是,他在暴露自己的同时,拼死朝那老狐狸开了一枪。

应当是命中了要害,就算没有,以那老狐狸年近古稀的高龄来说,身体必败,也没几年活头了。

他叼着枪,冷静麻木地从风衣里取出包好的针管,注进了自己手臂里。

肌肉瞬间僵硬,他咬紧牙关,感受着血管和筋脉像枯木一般寸寸枯萎坏死下去,他就是个旁观者,冷眼旁观,仿佛这遽痛是施加在别人身上,他分毫感受不到。

拔出针头,痛到像是有人揪出了他的灵魂,又狠狠弹回了他身体里。

就在这短暂失去意识的一秒中,他想起的是那个女人嫣红得快滴出血的脸蛋。

那样一张充满书卷气的温雅斯文的脸,那样一个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当她被人按在身下狠狠弄到满口浪语或是软绵绵地求饶时……该是怎生一副模样?

这样想着,指尖仿佛重温了在她身上作祟触碰的感觉。

他微诧。

方才心思明明在别处,不曾在意,为何此时回忆起来,那触觉清晰得好像被人放大过无数倍一样。

眸光一厉,他低头盯着自己逐渐有了反应的地方,额间青筋一跳。

他妈的。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对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人起反应?!

一定是刚才注了兴奋剂的关系……

男人喉结一滚,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潮,刚一闭眼,手臂竟产生幻觉一般被人挽住。

十指青葱如玉,软得像是他儿时拥抱过的那小小一团的女孩儿。

他一震,睁开眼却发现那幻觉真实得可怕,面露担忧之色瞧着他,“阿黄,你还好吗?”

不是他心底的女孩。

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孟不悔只见他眉峰寒凛,想也不想便用枪抵住她的眉心,眼里的肃杀之意升腾跃起,“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道:“你别管了,跟我走。”

男人纹丝不动,眯眸睐着她,无言的审视格外犀利。

孟不悔无奈,举起双手,“我带你出去不好吗?你难道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