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回过头来看着四月,眼神里带了些许嘉许,却让四月的脸颊更加火烫起来。她无心做的事,在他看来却是一件大功,这如此好笑。
四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大营,她都不敢看后面的龙佑卿。
虽然流光给予了医治,但俘虏终究是俘虏,再怎么也不是别的。
……
只是碰巧知道了他就离她下塌的帐篷的不远处。是的,流光已经仁至义尽,给了她一个人一个的小帐篷,尽管是普通帐篷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但她能休憩,不至于流落在战火纷飞之中。
她本不该走动,但她实在太想看看本来被她所伤的人,此时此刻在做什么,顺道她要问一问,他的心是不是铁石做的!
然而等她绕过了森严守卫,来到他面前时,四月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龙佑卿的伤似乎并不严重,他的头脑也很清楚,可是他又是为何来到此地?
流光似乎是有意忽视了本应对军营外的女子有所防备的另一层的考虑。但四月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
“龙佑卿你究竟想干什么?”四月才一掀开帘帐便发现,龙佑卿后背挺直地坐着,他的头甚至都不曾抬起,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侧脸虽有些憔悴,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这话我才要问你呢,你要做什么?”龙佑卿不屑道,“是你让我负伤,我都不知你何时竟然攀上了风国的将领,呵,说不定你来宛国一早就是有预谋的。”
四月听着心中的气便顺势蓄积起来,自己还是极其轻易地就被他调动了情绪。
回想往事,四月不由得又是一阵冷笑。她原来想和栖羽相依为命,却不料栖羽是有目的。她原来想找出杀害西云的真凶,不料却误入了一个又一个圈套。而后,她选择相信佑卿,却被他一剑伤了自己也伤了心,他现在还有资格来嘲笑自己攀上了风国大将,怀疑她是细作,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或许自己本就不该来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