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初升，紫气东来三万里。</p>
凌虚御风，拨开云雾鉴山河！</p>
“公子，诸夏复归安稳，诸地景色相融，还真是极美。”</p>
“也就是奴家不会字画，不然非要画下来。”</p>
“要不您接下来有暇作画留存？”</p>
虚空之上，一道淡紫色的流光划过。</p>
焰灵姬闪烁一双火魅明眸，其内夹杂些许的紫光，公子所传的那门神通，自己修炼的尽管不咋地，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用。</p>
辰时，用过早膳，将盈儿交给弄玉，换过一身华美的烈焰衣衫，便是相随公子北上了。</p>
与列的还有晓梦。</p>
晓梦也要前往，焰灵姬有些诧异，不过……宁儿连日来都在雪儿照料着，貌似也无妨。</p>
自江南南昌之地出，辰时之时，因大地脉络不同，因山河走向交错，因天地寒热交替……，自生无限盛景。</p>
波澜壮阔，点墨如画。</p>
焰灵姬很有这个兴趣。</p>
奈何……笔锋不够。</p>
“景致的确不错。”</p>
“就是诸地的人不多！”</p>
周清颔首，对于焰灵的审美表示认可。</p>
身下的景色的确怡人，云雾飘渺，山河矗立，峰峦起伏，诸般种种都清晰的陈列眼眸深处。</p>
浮现在感知之中。</p>
尤其……自江南水韵汇聚之地，跨过江水，便是大地脉络顿然小变，由江水北上淮水，又是小变。</p>
自淮水北上入泗水，更是变化不小。</p>
水韵不显，山地横行。</p>
这个时间，一处处田地上大都呈现枯黄之象，那是谷物成熟的象征，黔首行走其内，那本就是极好的景色。</p>
“以后人会多的。”</p>
人的确不多，却……只要一直安稳的活着，人就是越来越多的，只要没有战乱，早晚那些空荡荡的山野会遍布人群。</p>
“民力多寡皆有其优！”</p>
“皆有其劣！”</p>
随行的一位青衫女子轻轻道。</p>
“民力多了难道不好？”</p>
“《道德》经文中的：小国寡民，使有什百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p>
焰灵看向晓梦，反问着。</p>
像江南那般方圆数千里之地，只需要大量的民力给于填充，晓梦何以说有不好？</p>
自己觉得不太对。</p>
当然了，人的确不能无限的多，果然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人，那么……也太令人惊悸了。</p>
语落真经，小国寡民……道家祖师都那般说了。</p>
似乎怪怪的。</p>
“……”</p>
“师兄于《道德》的注解，你没有看？”</p>
晓梦扫了焰灵一眼，先是有些沉默。</p>
而后又看向师兄。</p>
师兄对于《道德》真经以不同的方位都有注解。</p>
真经可为修行道理，落下不少玄功妙法。</p>
真经可为治国之道，落下不少微言大义。</p>
真经可为生存之道，落下不少形而上之论。</p>
……</p>
“……”</p>
“这个……，公子有注解？”</p>
焰灵姬讪讪一笑，这又陷入自己知识储备的盲区了。</p>
公子多年来不知道书录多少卷文字，自己看的还真不多，倒是雪儿她们几乎一字不落的看完了。</p>
实在是……看着有些无聊，所以看不下去。</p>
难道道家祖师不是那个意思？</p>
自己觉得就是那个意思！</p>
“哈哈哈！”</p>
“你啊，不学无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p>
“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p>
“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p>
“祖师之言，诸人皆可有所悟，本侯所得未必就是祖师真意，可……于你来说，还是足够的。”</p>
“小国寡民！”</p>
“小非小也，寡非寡也，举重若轻，万物为一，则治大国，亦如烹小鱼，那是涉及道的层次。”</p>
“国虽大，诸般政令不可随意朝令夕改，如烹饪小鱼儿，随意将其在鼎中翻滚，则小鱼儿不成菜肴。”</p>
“亦是无为无不为的境界。”</p>
“圣贤虽治大国，犹以为小，示俭约，不为奢泰，民虽众，犹若寡少，这个层次，亦是上德不德，德交归元。”</p>
整天小嘴说着不停，现在真要说的时候又说不上来了，周清莞尔，抬首将身侧的焰灵揽在怀中。</p>
就知道玩乐，以后盈儿真要长期呆在焰灵身边，自己还真不放心。</p>
轻抚着焰灵及腰的长发，将个中道理徐徐道出，祖师之言，普通人看有普通人的道理。</p>
大德之人看，又有别样的道理。</p>
于一个国家来说，民力是否多寡，是要因多寡引出麻烦，并非在民力身上，而是在施政的身上。</p>
政令合乎道理，则民力不多，也可成其道，拥有别样不俗之国力。</p>
政令不合道，就算民力亿万，则也是寡民。</p>
至于什么样的道理合乎道？</p>
《道德》真经也有提及，却是……想要完全做到极难，但凡一国之君主得其精妙十一，便可大用。</p>
“……”</p>
“祖师之言……还真是深奥。”</p>
焰灵姬掩嘴轻笑。</p>
“数百年来，祖师之言流传之下，注解之人也有不少，遍观之人也有不少，然……愿意施为的很少很少。”</p>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p>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p>
深奥？</p>
周清屈指弹了一下焰灵的小脑袋，这就开始为自己的不懂找借口了，又是浅浅两句，便是结束这个话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