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尖上，还盘踞着一条通体银白的恐怖大蛇，没有鳞片，身上披着一个又一个神秘符号，它们构成了彼此相连的一个个转轮，而每个转轮的周围又有不同的标识，尾巴和头部的转轮各自只有一半。</p>
即使克来恩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见到了这条‘水银之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p>
不过，他相信乔恩不会骗他，只得轻咳一声，强装镇定道：“我代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诚挚邀请你加入我们。”</p>
大蛇居高临下盯着克来恩，没说话。</p>
突然，它消失不见。</p>
取而代之的，是高塔门口处一辆手推车。</p>
“命运轨迹被篡改过……”摇篮里，威尔·昂赛汀瓮声瓮气开口道：“很多人的命运都被篡改了。”</p>
他的尊名中包含‘命运的见证’，蝴蝶每一次扇动翅膀，威尔·昂赛汀都能有所觉察。</p>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p>
本来作为‘怪物’途径的序列1，他能轻而易举地趋利避害，预知危险之类的事更是手到擒来。</p>
但现在……</p>
就和服务器出问题了一样，他的能力会时不时失灵。</p>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一个相同途径的非凡者，而且是某个上位序列，影响了‘命运’轨迹！</p>
不过‘怪物’途径没有真神，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p>
要不然，乌洛琉斯就不会为了成神，追杀他这么多年了。</p>
古怪。</p>
着实古怪！</p>
而且让威尔·昂赛汀更感觉古怪的是，他在克来恩身上感受到了极为浓烈的‘幸运气息’和‘厄运气息’，这两种气息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就像两条蛇一样相互缠绕。</p>
“危险和机遇并存……”威尔·昂赛汀心中暗忖。</p>
他有种冥冥的预感。</p>
或许对方会带来成神的契机。</p>
但与之同时，自己也有一定概率彻底陨落！</p>
克来恩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话，忍不住道：“你考虑的怎么样？”</p>
威尔·昂赛汀不接茬，而是问了句，“谁让你来找我？谁告诉了你我的存在？”</p>
说起这个，克来恩不困了，掷地有声道：“愚者座下命运天使！”</p>
“命运天使？”威尔·昂赛汀微微一愣。</p>
除了自己和乌洛琉斯，哪还有什么高位格命运天使？</p>
等等。</p>
难道说！</p>
福至心灵，威尔·昂赛汀想到了那个或许影响了命运轨迹的上位序列者。</p>
他紧张地咽了口吐沫，矜持地笑了笑，“既然愚者先生……”</p>
顿了顿，他再三确认了克来恩身上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高位格气息，决定暂且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既然愚者先生抬爱，我自然无有不从。”</p>
话锋一转，“既然我已加入，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和命运天使……咳咳，那位大人见上一面？”</p>
谁的运气好。</p>
谁的位格高。</p>
谁就是命运化身！</p>
威尔·昂赛汀很从心地认怂了。</p>
对着那个从未碰面，但却可以隔空影响他的上位序列者认怂了。</p>
“这么简单？”克来恩似乎没有想到这条‘水银之蛇’这么好说话，他还以为得搬出塔罗会其他几位高端战力还有潜在盟友，才能让对方纳头便拜呢。</p>
克来恩面上不动声色，澹澹道：“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可以告诉你，命运天使的尊名。”</p>
他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时间长河的倒影，空间之镜的幻象，秩序与混乱的奇点，所有命运的见证，伟大的乔恩·乔斯达。”</p>
所有命运的见证？</p>
威尔·昂赛汀瞬间被惊得说不出话。</p>
——没有谁比他更能了解这句的含金量！</p>
……</p>
……</p>
愚者麾下，老幼病残孕，五大天使已集齐三位。</p>
当然，现在的贝尔纳黛还没有被邪神暗算，也没有晋升序列2，当不起孕天使的称号。</p>
阿兹克·艾格斯也被乔恩修好了灵魂残缺，从此病症全消，病天使就此成为虚无。</p>
只有威尔·昂赛汀依旧保持着婴儿姿态，幼天使名副其实。</p>
听完克来恩讲述的经历，乔恩脸上面色不变。</p>
不懂趋利避害算什么‘怪物’途径的序列1，谁是真正的大腿，是末日到来之际的撑天支柱，明眼人一看便知。</p>
“这件事做的不错。”塔罗会首席政委兼任愚者教会大总管乔某人澹然点头，“但，请客去法纳斯特餐厅的费用，我不会给你报销。”</p>
听到这话，克来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p>
他提高了语气，据理力争道：“这是必要的开支，你不能这样！”</p>
“你是诡秘卷者，壮大诡秘的力量是你应该做的事，些许钱财算什么。”乔恩揣着明白装湖涂。</p>
他可太喜欢看克来恩这一脸肉疼的表情了。</p>
克来恩张了张嘴。</p>
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p>
我是神灵，我是卷者。</p>
但归根结底，我只是个穷人。</p>
唉~</p>
“好了，为了补偿你，我给你个好东西。”乔恩忽然笑了起来，将一枚镶有蓝宝石的戒指放在克来恩面前，“这是原初魔女的戒指，她本人的物品。”</p>
克来恩就像被踩到尾巴似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p>
“你什么你？放心，现在原初魔女已经没有了神灵位格，就像拔了牙的老虎，不算什么威胁了。”乔恩澹澹开口，“不信的话，你就朝天上骂两句‘奇克，你个阴阳人’，看她会不会对你降下神罚。”</p>
克来恩扯扯嘴角。</p>
我怀疑你想谋害我。</p>
而且，我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p>
大老，拔了牙的老虎也是老虎啊，我只是个小小的序列6，骂街这种事还是让别人来吧。</p>
克来恩干笑，“那什么，我还有事……”</p>
“怎么？你不想为了那位大人干掉乔治三世了吗？”乔恩突然问道。</p>
正想偷偷熘走的克来恩顿住脚步，犹豫着开口，“我以为阿兹克先生才是负责这事儿的人选。”</p>
上次提起‘弑君’话题的时候，乔恩让克来恩写信，召来了在因蒂斯旅行的阿兹克·艾格斯。克来恩本能地认为干掉乔治三世的任务，会落在那位‘死亡执政官’身上。</p>
却不料……</p>
乔恩无比严肃道：“阿兹克先生只是序列2，对付一位序列1还是太勉强了。”</p>
克来恩指指自己，“我是序列6。”</p>
潜台词——你认真的？</p>
“所以我才会把这枚戒指借给你。”乔恩理所当然地开口，“使用它，你就会得到原初魔女的部分力量，足够你协助阿兹克先生杀死目标，话说回来，若不是信任你，我也不会让你使用这种层次的宝物。”</p>
闻言，克来恩有些动心。</p>
但他非常谨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代价呢？”</p>
“什么代价，说的那么难听……只有一些小小不言的副作用。”乔恩轻松地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会短暂地改变你的性别而已。”</p>
克来恩：？！！</p>
海贼开始的奇妙冒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