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想起来看看朕了？”</p>

她刚探出半个脑袋，一直盯着这个方向的帝王，便出声问道。</p>

卫书懿没想到他是故意待在龙椅上批奏折，借此试探她的耐心，尴尬之余，只能挪到了他的面前。</p>

“臣妾还以为皇上忘记了时辰，毕竟，再等下去，杨公公该报更数了。”</p>

“朕特地嘱咐了杨明睿，以后凡是你来侍寝，都无需注重时辰规矩。”</p>

“……皇上？”</p>

谢晏辞示意她靠近，御案之前，他突然又问了那个问题：“敏答应，阿舒，流萤……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名字么？”</p>

“未曾。”</p>

“那朕的八弟，就没有替你取过什么小字？”</p>

这是又开始怀疑他们了吗？</p>

卫书懿早就有所准备，据实相告：“不曾，臣妾流落王府时，王爷依旧唤臣妾身为宫婢的名字。”</p>

“他今夜是特地抬举你，将你送上了花神的位置。倘若不是因为心里头看重，为何多此一举，偏要献上什么胡旋舞？”</p>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流淌，她急急解释道：“皇上，并非如此！与其说王爷看重臣妾，不如说他看重王府的名声！臣妾明面上的确是敛王府婢女出身，若能在花朝盛宴惊艳众人，连带着脸上有光的正是王爷！”</p>

他静默的盯着她翕动的红唇，目光又转移到了发髻。她鲜少更换那套老旧素净的首饰，今夜却特地别了一朵并蒂莲。月牙白的长裙，也被浅粉色广袖流仙裙所取代。</p>

杏眼如水，顾盼生辉。</p>

望的痴了，顿觉失态：“既如此，朕想着，还是赐个小字给你。”</p>

“皇上之前还说，阿舒这个名字即可，为何……”</p>

“那两个都和奴婢沾染了关系，也是旁人知晓的，朕不喜欢！”谢晏辞执笔思忖，随后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星瑶，如何？”</p>

卫书懿拿起纸张，喃喃自语：“皇上当真喜爱莲花，就连这名字，也是截取了相关的一段词。”</p>

他并未否认，又郑重其事的安排道：“你没有亲族，没有姓氏，随国姓固然不妥。朕素来欣赏虞美人的气节，不如，就赐你虞姓，如何？”</p>

虞星瑶。</p>

这是帝王为她精挑细选的名字，她没理由拒绝。</p>

“谢皇上赐名，臣妾必将沿袭这份气节，忠于陛下，至死方休。”</p>

“……瑶儿，不必如此严肃。”他哑然失笑，将她搂入怀中，“朕不会变成穷途末路的霸王，逼得你刎颈自尽。朕只是有些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光景，携手白头。”</p>

她的呼吸一滞，总算明白方才那股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p>

原来，这就叫做悸动？</p>

卫书懿羞赧的看向御案，避开他灼灼目光：“恕臣妾直言，皇上可曾和其他姐妹说过类似的话？”</p>

“朕说没有，你信么？”</p>

“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说没有，臣妾便信了。”</p>

“那就别躲着朕！”谢晏辞扳过她的身子，令她跨坐在自己膝上，“朕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总缩在后面做什么？”</p>

卫书懿觉得羞耻，刚想挣扎，却被他用力扣住脑后，细密的吻落下，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独白——</p>

“朕原不想说这些矫情话……可亲眼目睹他揽了你的腰，瞬时嫉妒的厉害……瑶儿的一切只能为朕所有，只能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