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看仔细了？”</p>

“真的！奴婢当时急着出门取糕点，恰好就撞上了这一幕！”浅黛跪在地上回答，“娘娘，您说，这少将军和禧常在素不相识的，为何要先后离席跑去一旁叙旧？”</p>

瑾贵妃靠在暖炉旁边取暖：“她们都说，少将军寡言少语，哪怕在皇上面前，也是中规中矩的回话。其余的，不肯多说一个字。兴许，武夫都是一个德行！至于他为何要跟禧常在私下闲聊，本宫暂且想不出缘由，得派人打听打听才是。”</p>

浅黛好像就在等这个机会：“娘娘，如果您信得过奴婢，就让奴婢替您调查清楚！”</p>

“愚蠢！”</p>

不合时宜的殷勤，反而引起了她的不悦。</p>

浅黛吓得不敢作声，只好低头等着训斥。</p>

“禧常在就要生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皇长子！至于其他事，都要往后顺延。”</p>

“我倒是不这么见得。”玟贵人走进来，依旧没让人通传，“长姐，左右这养母的位置，轮不到你来坐。还不如另选目标，给自己找点事做。”</p>

“……你怎么来了？”</p>

“父亲说过，我们姐妹二人，要同心同德，我哪能不常来探望长姐呢？”玟贵人顺便将浅黛扶起来，“长姐最近的火气可不小啊？总拿大宫女出气可不行！万一某天冷了别人的心，被阴了一手，找谁说理去？”</p>

“奴婢不敢！奴婢是一心为了娘娘的！”</p>

“本主就是顺口一提，你慌什么？真是开不得玩笑，出去吧！”</p>

承乾宫的主殿里，再次剩下了她们这对表面姐妹。</p>

瑾贵妃懒得看她：“说吧，找本宫又是为了何事？”</p>

“宴席上，我瞧着那丫头中途出去过，后面回来又跟长姐耳语了一阵。妹妹我离得远，没资格坐高位，现在也想听听，她到底说了什么事。”</p>

“宫务相关的事而已，需要本宫定夺，你要听么？”</p>

玟贵人并不相信：“我还年轻，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浅黛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激动，这能是什么无聊的宫务？”</p>

“家宴上有各大名厨做的菜，你不好好用晚膳，总盯着本宫做什么？”</p>

“谁让长姐是尊贵的贵妃娘娘呢！”玟贵人笑吟吟的盯着瑾贵妃，“我想看皇上，总要越过长姐的肩头，可不就是顺便看见了？”</p>

“本宫还是那句话，无关紧要的事而已。”</p>

“那……就没意思了。”玟贵人当即起身，作势要走，“有件事，我要提醒长姐。父亲在宫中有部分线人，只有我知道。若长姐想要查谁，记得知会我一声，以防自己能力有限，竹篮打水一场空！”</p>

“放心！本宫不用事事得依靠父亲！”</p>

“那样最好。”</p>

等到玟贵人慢慢走下了主殿门外的台阶，瑾贵妃才突然失了力气，颓丧的靠在座椅上，满面愁容。</p>

“娘娘，您累了。”</p>

“好在有你，能让本宫安心不少。皇后妄想夺走本属于本宫的位置，那就如她所愿！”</p>

——</p>

孟如晦第二次深夜造访凤鸾宫，是借着与皇上商讨国事的机会，有意误了回府的时辰，这才能在宫中住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