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有玟贵人帮忙的嘛！”嬷嬷指了指东偏殿，“她安排你做的事，若能圆满完成，那可是一石二鸟的结果！到时候，老奴再去求求玟贵人，说不准，皇上又会传召小主了呢？”</p>

“姜阿婆，原来，你不是总宽慰我，别与临安宫结仇，要同她们交好吗？如今怎么改了口风？”</p>

嬷嬷轻抚她的发顶：“老奴的准则很简单，谁让小主顺意，就跟谁结交。这宜贵人气量小，因为那事，三番五次让小主为难。老奴思来想去，还是得投靠同住一宫的玟贵人。”</p>

“对嘛！姜阿婆，你早该这么想了！”</p>

——</p>

谢晏辞昨夜自然留宿在桑榆轩。</p>

一大早，卫书懿替他整理好朝服之后，目送他带人离开，前往宣政殿上朝。</p>

又转身回了内室，将近些日子绣的小衣裳带上：“温玉，随我去一趟寿康宫。”</p>

“姑娘又要给昭华公主送新衣裳啦？真漂亮！”</p>

“太后郁结于心，身子不好，过去探望她才是主要目的。”卫书懿又把供奉在香案上的玉如意取下，“我早晚都会跪拜祈求，希望上苍能听见我的心声，让她老人家早日好起来。”</p>

事实证明，心诚定然能有好进展。</p>

太后对这柄如意爱不释手，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只不过抹额仍未取下：“得亏皇后想得出来！她自己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居然还率领后宫众妃给哀家做菜？有时候，哀家真不知她是迟钝，还是单纯的可爱！”</p>

“皇后娘娘对您的孝心，日月可鉴。臣妾亲眼看到，她为了学好厨艺，双手缠满了包扎伤口的棉布。到时候，太后可要赏脸，尝尝这份心意呀？”</p>

“那是自然。”太后也甚是感动，“早在挑选太子妃的时候，哀家就看中了她的品性。虽然没有其他名门闺秀出挑，却胜在没几个心眼，哀家最喜欢这种女子。”</p>

“然而，臣妾在各位主子手底下讨生活，自小就需要多长心眼，才得以谋生。太后娘娘，恐怕要对臣妾失望了……”</p>

“你这丫头，怎还抠字眼闹上脾气了？”太后无奈，用玉如意的一端敲了敲她的发髻，“你对哀家，对皇帝的心意，哀家也看在眼里。尤其，你还给谢氏皇族带来一位福运公主，哀家怎么会讨厌你呢？”</p>

卫书懿看向老人慈爱的面容，再次强调：“可在这次集会上，太后娘娘务必得厌恶臣妾做的菜。哪怕勉强尝上一口，也要找机会吐出来，千万别咽下去。”</p>

“……什么？！”</p>

“请太后娘娘恕臣妾无能！”她又重新跪下，满目含忧，“臣妾好似又卷入了一场阴谋，换做是平常，臣妾一个人抵挡明枪暗箭也就罢了！可这回，他们还得用太后娘娘的康泰做赌注，臣妾赌不起！”</p>

子衿姑姑在旁边听了，也是怒不可遏：“究竟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连太后娘娘也敢谋害？！”</p>

卫书懿抬头观察太后的神色，没有吭声。</p>

她知道：这个执掌后宫多年的女子，并不会因为听信一面之词，而有所动作。</p>

果然，太后放下了玉如意，问了句：“你，为何要告诉哀家？又想让哀家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