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烹制的鱼汤里，掺杂着致死的毒药，而且种类特殊，尚不可查明为何物。而卫书懿呈上去的蟹酿橙里，底层的橙皮则包含少量的砒霜，至于为何泛着绿色，也不明缘由。</p>

宫中的太医，见惯了常有的病痛，有关江湖里流传的秘药，并没机会见识。故而，事情就这么陷入了僵局。</p>

嫔妃们坐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出。</p>

太后蹙眉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这宫里头，越来越不平静了！今日，得亏有那狸奴替哀家挡了一劫，否则……”</p>

“母后福运缠身，老天爷都在帮着您呢！”皇后赶紧过来反省自身，“都怪臣妾不好，非要举办这档子集会，这才给了奸人可乘之机！”</p>

“也罢，此事与你无关，快起来。”</p>

跪在中央的瑾贵妃，眼角已经泛起了泪光：“太后娘娘，臣妾求您明查，哪怕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众人皆知。臣妾不要脸面，也要个清白！”</p>

“……胡话！这事传到百姓耳朵里，是后宫丑闻！你当是什么街头巷尾，人人皆可说的乡野趣谈？”</p>

“可臣妾真心没有做！”瑾贵妃向浅黛使了个眼色，“臣妾一没坏心思，二不至于这么蠢，明摆着在自己所做的膳食里下毒！倘若皇上在场，他也能明白其中关节所在的！”</p>

“长姐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不能明辨是非，唯有皇上在场，才能给你一个清白么？”玟贵人受到了惊吓，此刻才回过神来，“长姐，许久之前我就同你说过，这个孩子，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也是我曲氏姐妹共同的孩儿。可你呢？我的肚子还没完全显怀，你怎可对他下毒手？！”</p>

瑾贵妃被气昏了头，当即反驳道：“你，你别血口喷人！真相还没被查出来，你怎就确信是本宫下的毒！”</p>

“够了！”</p>

太后猛的拍向桌案，平息了这场口舌之争。</p>

她扫视众人，最终看向卫书懿：“宜贵人，从方才事发到如今跪在堂前，你一言不发，这是为何？”</p>

“只有做错了事，才想方设法言明缘由，祈求原谅。臣妾一门心思做菜，想孝敬太后娘娘，也不知哪一步被人动了手脚，竟变成眼前这番场景。臣妾尚且没弄清楚变故，所以缄默不言。”</p>

“如此说来，你们二人都含了冤屈……张答应，你也在旁边协助宜贵人完成这道膳食，可曾发现可疑之人？”</p>

躲在最后面的女子瑟缩着跪在一旁：“没，没有！”</p>

“哀家先前让子衿送去的东西，你尝了么？”</p>

“……也没有。”</p>

太后的眸光逐渐锐利：“为何？”</p>

“先是玟贵人那边打翻了茶水，又是狸奴突然闯进来，臣妾的注意力几次被转移，后面忧心太后娘娘的身体，就忘了这茬……”</p>

“那你现在吃。”</p>

“啊？！”张答应似乎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方才太医说了，里面有毒！”</p>

“那只是最下方一层，上面的，哀家也尝了，这不是活的好好的？”</p>

太后有意发难，张答应觉着自己逃不过了，只好慢吞吞的走到了前方，再次夹起一根菜叶，咬牙咽下！</p>

“咳咳……水！臣妾……咳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