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辞没有接话，似乎在斟酌如何解释。</p>

好半晌过去，也没有下文。</p>

卫书懿正准备转移新的话题，却听他如是说道：“都是些叛国通敌的奸人罢了，事发之时，南宫氏还在与大朔周旋。”</p>

“……竟有此事？”她强忍悲痛，装作惊讶的模样，“少将军一家与其交好，应该也是被蒙蔽了双眼。”</p>

“嗯，是。”</p>

夜凉如水，陈年旧案与公主中毒的事盘踞在帝王心中，此夜无眠。</p>

——</p>

延禧宫东偏殿。</p>

玟贵人扶着腰在院子里散步：“沐桃啊，原来你可能还羡慕长姐身边的宫人。地位尊贵还体面，每月拿的银子也不少，现如今，还这么想吗？”</p>

“……奴婢愚昧！仅仅看到了承乾宫的好处，却没察觉到瑾贵妃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沐桃吓得一身冷汗，“浅黛姑姑好歹也是跟了她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脱罪，居然把浅黛姑姑也算计上了！”</p>

“嘁，原先大家同住一个府里，你还没看明白么？”</p>

表面上，那个女人是楚楚可怜的庶女，吃穿用度都是下人级别。可不知为何，曲文赫突然转了性子，虽然给的宠爱依旧少，但却赠予了她作为大小姐的体面。</p>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那个不速之客。</p>

予淮。</p>

如今的国师大人。</p>

“小主，宜贵人来了。”</p>

“哦？稀客啊！快，把宜姐姐请到主殿去！”</p>

玟贵人没有怠慢，转身就领着宫人往回走。</p>

卫书懿就在殿门口等着她，大老远就行了平礼——</p>

“姐姐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就不拘着礼数了！”</p>

“我今天来，是有些体己话要跟妹妹聊一聊。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妹妹屏退左右。”卫书懿说话的声音极轻，面色却是不加掩饰的沉重，“兹事体大，暂时不想让其他人听见。”</p>

“都给本主退下！”</p>

玟贵人没有拒绝，热情的挽着她走了进去。</p>

“姐姐，你难得来一趟延禧宫，究竟是有何事要与我细聊呀？”</p>

“昭华中毒的事情，我怀疑与你长姐有关。”卫书懿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我也深知，你想取而代之，不再被曲氏的庶女压一头。倘若你能助我查明真相……”</p>

“姐姐！曲家的女子，无论是谁坐上了贵妃之位，那都是莫大的荣耀！我又何必玩姐妹相争的戏码，让别人看笑话呢？”</p>

竟然不愿意？</p>

卫书懿不信这是实话。</p>

于是，她又从袖中取出一物：“若是我用它来交换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