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有您的上中二策便已足够。”</p>
“那下策我们不听了，真的不听了。”</p>
“阿狸听话，我们不听了，我们走！”</p>
“娘亲。”</p>
“闭嘴，你不走，我就死给你看！”</p>
白灵儿激动，伸手抓住阿狸，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强行逼着阿狸离开。</p>
阿狸无奈，只能跟随白灵儿离去。</p>
方云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被白灵儿强行拖走的阿狸。</p>
许久之后，才又默默跪下身来，朝着林奇磕头。</p>
“师尊。”</p>
“弟子一向胸无大志。”</p>
“侥幸得遇师尊，虽有坎坷，但此生也算圆满。”</p>
“如今弟子知晓师尊欲行大事，变革诸天。”</p>
“弟子身受师恩，自当为师尊马前卒。”</p>
“师尊但有吩咐，弟子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但还请师尊垂怜，许弟子妻女一世平安。”</p>
“不肖弟子，给师尊磕头了。”</p>
方云说到情动时候，泪流满面，对着林奇砰砰磕头。</p>
林奇轻叹一声，踱步转身。</p>
“起来吧。”</p>
“你是我的弟子，若能保你一家一世平安。”</p>
“为师自然会竭尽全力。”</p>
“但怕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p>
“有时候一味退让，只会再无转圜余地。”</p>
“兵行险着，反倒会有一线生机。”</p>
“罢了。”</p>
“为师答应你，不会告诉阿狸何为下策，也不会背着你们召见阿狸。”</p>
“去吧，有此两策保命足以。”</p>
“等来日尔等危机尽去，自来我这山中做客便是了。”</p>
……</p>
听着林奇离去的脚步声，方云迟迟没有起身。</p>
他未尝不懂得兵行险着，火中取栗的道理。</p>
但事关自己爱女阿狸之性命生死。</p>
他便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阿狸去做那以身涉险之事。</p>
哪怕他知道。</p>
也许林奇口中那没有说出的下策，才是对阿狸，对林奇最优的选择。</p>
但他舍不得啊。</p>
真的舍不得啊。</p>
于是最后方云也只是朝着林奇的木屋再次叩首三次，这才黯然起身，飘然而去。</p>
没能从林奇口中知晓最后的下策。</p>
阿狸心中有些不开心。</p>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p>
其实林奇口中的下策才是真正面对至高东皇威胁的上上之策。</p>
只不过此策风险太大，所以林奇才称之为下策罢了。</p>
或许可以等我安抚住了娘亲和爹爹之后，再偷偷返回香积山，向师公求教下策之法。</p>
阿狸心中想着，偷偷看了眼一旁不停落泪的白灵儿。</p>
她很无奈。</p>
自家娘亲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当过妖族公主的。</p>
怎么哭哭啼啼，优柔寡断，像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凡间女子一般。</p>
小时候管教她的时候，白灵儿可没有这么脆弱。</p>
“好啦，娘亲，你别哭啦。”</p>
“我不是已经跟着你回来了吗？”</p>
“那下策之法，你说不听，女儿就肯定不会去听的。”</p>
“我发誓。”</p>
阿狸娇嗔着，试图止住白灵儿的眼泪。</p>
但没什么用。</p>
白灵儿还是在哭。</p>
不仅是因为知女莫若母，更是因为白灵儿真的不蠢。</p>
哪怕林奇并没有说出所谓的下策之法。</p>
但阿狸身上就那么点东西。</p>
上中两策都是围绕着娲皇旗在走。</p>
要么打过一场献出娲皇旗，要么识时务为俊杰，直接交出娲皇旗。</p>
可阿狸本身呢。</p>
白灵儿可没有忘记当初她被不死娲皇许配给方云时候，所给予她的使命。</p>
更没有忘记阿狸极有可能是不死娲皇转世之身的真相。</p>
所以哪怕林奇并没有说出下策之法。</p>
但白灵儿知道的，真的知道的。</p>
毕竟林奇已经说了下策能让阿狸赢。</p>
可如何才能赢过一尊至高化身？</p>
无非就是用至高去战胜至高。</p>
除了让阿狸激活自己体内的不死娲皇之力，那下策里能帮助阿狸战胜至高东皇化身的法子还能有什么？</p>
所以白灵儿不许阿狸听林奇的下策。</p>
因为她害怕，她恐惧。</p>
害怕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养大的女儿会在有一天真的变成那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的不死娲皇。</p>
更恐惧的是也许这一切也是林奇，不，应该是林奇与不死娲皇计划中的一部分。</p>
明明林奇曾经答应过他们的。</p>
说不会让阿狸变成不死娲皇的转世之身。</p>
可现在，他反悔了吗？</p>
白灵儿不知道。</p>
但她知道她和方云一定会不惜一切的保护他们的女儿阿狸。</p>
毕竟如果属于阿狸的结局。</p>
还是沦为不死娲皇精心设计，早就准备好的一具转世之身。</p>
那么当年她还不如直接死掉算了。</p>
那样的话，也不至于在投入这么多年的感情之后。</p>
还要去面对同样的结果。</p>
“灵儿。”</p>
“别怕。”</p>
“师尊不会骗我的。”</p>
方云不知道何时赶来，看到伤心哭泣的白灵儿，伸手拥入怀中，低声安慰着。</p>
然后看向阿狸道。</p>
“阿狸，不要任性了。”</p>
“把娲皇旗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