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士学听到动静回身看见两人过来,连忙站起身,想要帮忙可又觉得不合礼数,站在那里是前也不行后也不是。
“爹,她轻的很,不需要你帮忙。”姬臣看出他的窘迫出声解围。
姬士学这才跨开两步往一边让了让。做官久了,面上除非真心流露,很少有什么表情,在外人面前更甚,严肃的要命。
姬臣在靠近火堆的时候,将陶氏轻轻的放下来。面不红气不喘,倒像是真的不费力的样子。不拘节的席地而坐,开始用唯一巧的木勺在锅中搅了搅,浓郁的米香四溢开来,勾的陶氏这个肚中没有任何油水的人来,简直是大的诱惑。
可是她十分的能够隐忍,视线始终没有落在粥锅上。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她坐着,顾不得什么礼仪,歪歪的侧卧在草地上,感受到夜晚从地皮冒出的湿意,闻着泥土的味道,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无声无息。
她终于逃出那个牢笼,那个囚禁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折磨她身心疲惫的地方。可以后的路又该如何走她要如何独自在这肮脏的世间存活
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耳畔,彷徨的心在浮浮沉沉,找不到落下的寸地。
鼻尖忽然传来了诱饶米香,她迷离的睁开满是泪意的双眼,恍惚间,背光的姑娘,发丝透过微红的光,如梦般光圈度在她的全身,似是夜缈中舞动的霓裳。
她仿佛白日里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对自己伸出手时的宁然,看不清她的目光,可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绝对不是嘲讽鄙夷嫌弃,而是清浅的柔和。
“你肠胃受损,今夜先吃点米粥养养,但是也不能吃的太多。”
姬臣轻声的着,然后手上一动,唯一的勺子,盛满了一勺,心的送到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