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第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恐惧,若是父亲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
眼眶一热,泪珠不受控制的颗颗滚落,轻微的吸气声,扯痛气管里的疼,连声咳嗽几声才平稳下来。
至于第四种,那是一定不会出现的,就是父亲带着陶诗宁自己跑了,她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父亲一定不会这样做。
可老话的好,人心隔肚皮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哭的厉害。
“臣儿”惊喜的轻唤声隔着姬臣六七步的距离传了过来。
姬臣泪眼婆娑的微微抬头,树影斑驳的黑暗之处根本就看不清,浅淡的脚步声开始靠近她。
直到两步之远的时候,担心纠结悔恨欣喜种种复杂的情绪都暴露在姬士学的双眼内。
“爹”姬臣突然很委屈的喊了一声。
姬士学快走两步蹲下身来,紧紧的揽住姬臣,犹如失而复得的激动,平日里满嘴的礼教早就被抛的不知哪里去了。
“你这丫头,真的是想要吓死爹。你去哪里为何只有马跑了过来”
姬士学话带着颤音,看样子是真的吓坏了。他想语气强硬的斥她几句鲁莽,可又心疼她的懂事,最终只问了她去了哪里。
陶诗宁抹着眼泪,站在一边,手上还挂着几个包袱。姬臣一看这不是她丢在庙里的那几个吗他们真的在破庙没出来
也许姬士学第一次真切的感情释放,有点不好意思,很快就松开了姬臣,近距离的一看,她的嘴角有血痕,头发也都散了,大惊失色“臣儿,你受伤了在哪里严不严重”
姬臣看着父亲焦心的追问,心里很是难过。他自己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呢,半边额头干涩的血迹,看到她不由的又恨上白鹤轩和璃苏两人,心里将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爹,我没事,就是撞树上了,胸口有点疼,其他的还好。”
“你别想着安慰爹,就瞒着自己的伤势”
“爹,我瞒着您老人家干嘛我是真的没事,就是淤青几就好了。倒是您的伤口得赶紧处理了。”
听她话清晰有力,看来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唉这一路上真是不太平。自从监察卫那位大人送来密信之后,臣儿是隔三差五的要受伤,真是撞了邪了。
今夜更是差点都死在这,接下来的路程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真是搅得心里难安。
“我的伤也不打紧,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等亮再吧”
姬臣闻言抬头看看被树梢遮住的暗夜,轻声道“再有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能亮了。”
接着低头问道“爹,你们到底躲在哪里了我不是让你们躲在林子不远处的吗我没找到你们还以为你们被抓了”
“我们就躲在林子不远处等着姐,左等右等,只等来了三匹马。大人整个人都慌了,骑马就要冲出去,我拦都拦不住。还好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杀光了,全都不见了。”
“我便与大人原路返回,走庙前的路寻着系马的地方找姐。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大人便弃了马,在林子里乱窜希望能碰到姐。感谢老开眼,让我们遇到了姐。”
陶诗宁语速平缓的叙述着。
姬臣听了,瞬间明白,怕是自己为了不被发现走了外围,才错过了父亲。也幸好错过了,不然让他们遇上白鹤轩,真的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恶从心来一剑斩杀了父亲和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