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王所说,并非没有道理。”
天庭麾下,四御之一,一个老者抚须附和道:
“与妖族交锋,缺乏应对妖族不死部众的手段,会大幅度增强我人族的消耗。
妖军不死,而我人族却要用命来填,对士气也有很大打击。”
另一天庭下辖世家古族,一个面庞瘦长的中年女子,接道:
“秦之阴魂兵俑吾亦有耳闻,攻防能力皆可与妖族争锋,正是用来应战妖军的最佳方法。”
一干仙魔陆续发表意见。
事关生死,不少中立阵营的仙魔,也纷纷颔首:“若兵俑之术,真能有效对抗妖众,秦将其拿出来,对吾人族实有大利,吾等同感秦皇德行。”
天庭紫薇王正色道:“既如此,本王想知道,你秦人的决定”
会场上,看似天庭一步步把秦逼到了死角。
所有人都在等着秦表态。
赵淮中这次来,是带着大秦太尉,谋圣尉缭一起来的。
尉缭一身黑袍,天生的蜡黄脸,代表大秦,坐在前方,面对群仙,神色间不显喜怒,环视左右道:“我大秦若不拿出阴魂兵俑,人族就不抗妖了”
董琏接过话茬,道:“若没有兵俑,我等当然也要拼死抗妖。
但既然秦掌握着大量制造兵俑,抵御妖族的术法,能减少我人族消耗,难道秦不该拿出来,要坐看我人族损失不断加剧”文網
他和紫薇王皆是嘴角微挑,把秦逼进死局,让其退无可退,这感觉相当不错。
不管秦同不同意,都将陷入被动,被天庭所压制
这时孔圣人正在问赵淮中:“此事你是怎么想的”
“兵俑之术,朕可以拿出来。”赵淮中有些阴沉的笑了笑。
兵俑之术拿出来其實是个暗坑,且是他谋划已久的一个坑,誰进来谁就会泥足深陷,被反向白嫖。
这事情在参会前,趙淮中和秦之群臣就有过沟通。
会场内,尉缭假装愤慨,眼神微眯,侧耳倾听,像是在聆听赵淮中的传声吩咐,片刻后徐徐道:“魂俑之术,我大秦可以拿出来,供各方使用。”
董琏和紫薇王,乃至天庭麾下各路仙魔皆是精神一振:“当真”
秦果然顶不住压力,要拿出兵俑之术
“但魂俑得之不易,我大秦不能平白拿出来。”尉缭循循善诱,一步步扩大挖坑的规模。
“这个自然,秦有何要求不妨提出来。
不过毕竟是为了抵御妖族,秦之厚德吾等会记在心里。”有仙魔在董琏的眼色下开口说话。
天庭想得到兵俑,但不想有任何付出。
会场内,尉缭和各方开始了拉锯战,相互攀谈,看起来寸步不让,争持的相当激烈。
从顶层返回二层殿宇赵淮中老神在在,关注点根本不在下方的会场,而是和庄周联袂,凭借神念遥感彼端的老龟。
尉缭被一众仙魔环视,开始节节败退。
争持的结果是秦同意拿出兵俑之术,提供魂俑的制作方法,但魂俑需要阴魂入驻才能为战。
秦提供兵俑制作之法,各家回去自行炼制,具体能从阴间借兵多少,则要各家和阴间诸侯商谈。
阴魂兵俑的制作方法即便公开,但涉及到起源文字的咒纹祭刻,还要先天母鼎和地脉神龙相合,进行厚土之力的加持,才能制作。
这些限制,因为涉及先天灵宝的加持,是不可跨越的难关。
其他势力得了魂俑之术也做不出来。
但包括天庭在内,各方皆是信心爆棚,坚信自家底蕴,只要掌握了正确方法,必能迅速作出魂俑,且比秦做得更好。
等着吧,各家这一步踏进来,就会成为大秦的打工人。
会场内,初步敲定了秦献出魂俑,而各家以仙器换取魂俑的制作之法。
这次再无阻碍,天庭心满意足,各方皆同意联袂抗妖。
此时一个阐教门徒快步走到孙公望身畔,低声汇报。
孙公望听完后,微微蹙眉,看向群仙:“前来参會,还未到的几家,在路上遭遇妖族截杀,损失惨重”
其话音方落,会场内突生变故。
在座仙魔当中,倏然跃起一道身影,扑向前方的孙公望和天庭人马。
一股妖气霎时扩散,汹涌无匹。
“想谋我妖族,吾看看谁有此本事”一个低沉肃杀的声音,传彻大罗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