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间。
甭管是苏雨禾,苏雨萌也好,还是莫云也罢,耳朵里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唯一仅剩的就是那高昂无比的唢呐声。
那似乎,是一首流行歌曲。
开头第一段,便是:“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没错,就是孤勇者。
但不是歌唱版,而是唢呐版。
可大家千万别小看这唢呐版,其中韵味比其它版本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明显的就是高昂,凌厉,肃杀,气势恢宏几个字,是其它乐器万万没法比拟的,直接可震慑全场的那种。
无比强劲的气流从林北手中唢呐喷涌而出,再演化出了刀枪剑雨。
仅一瞬间。
那激昂热血的声音,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的节奏,让苏雨禾跟苏雨萌下意识瞪大眼睛,握紧拳头,并震撼到极点。
但身挂吉他的莫云,却立马身子一颤,脸色一白,嘴角都控制不住抖动。
“完犊子,这回这完犊子了”
“这混蛋,他怎么真能吹响破唢呐”
“他吹响破唢呐也就算了,为何其声音如此之热血,如此之霸道”
“这简直,没得天理啊”
此刻,莫云不仅想哭,更几乎要两眼一闭,直接吐血晕倒的那种。
不要问为什么。
只因林北吹响唢呐的气势太强了,尤其是用唢呐吹走孤勇者,那声音之高,立马让他失去了与之匹敌的信心。
甚至,他连弹奏吉他的想法都没有了,毕竟弹奏了也没用。
林北手中唢呐声音太高,穿透力太强,在其面前,他只感觉自己跟挂他身上的吉他,那是如此的渺小,恍如尘埃。
包括旁边的钢琴都是如此。
他此刻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唢呐分明就是乐器中的榴芒。
甭管他吉他能弹的多好,钢琴能弹的多好,但只要这唢呐一出,那周边整个场子都将只剩下那高亢的唢呐声。
唢呐一出,它便是所有乐器的王者,此话当真是一点不假。
先前他还觉得唢呐很俗,可现在看来,他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唢呐俗么
吹不好的话,确实蛮俗的。
可一旦吹好,那当真是厉害到极点,比如此刻林北吹奏的孤勇者。
才仅仅一个开头,便让莫云丧失了所有比较的信心,而甘愿认输了。
不过
林北却显然没有就如此放过他的打算,而是面带笑容,继续吹响。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俗话说得好。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如果无形的音乐也可以杀人的话,那此刻莫云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即便如此。
林北在吹完最后的英雄二字后,一边提着唢呐,一边扭头笑看着莫云道:“如何我这音乐一道应该还行吧”
“虽说不能一曲送你升天,但将你送走,应该不成问题吧”
莫云:“”
听见这话,他血压直接飙升三倍,两边脸涨的通红,仿若猪肝一般。
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无论如何都憋不住来不说,忽然一个踉跄,再眼一白,就直直的朝地上倒了下去。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莫云直接晕死过去,而没再爬起来。
林比:“”
苏雨禾:“”
苏雨萌:“”
真,真的送走了
应该不,不至于吧
要不要,赶紧打个120啊不然年纪轻轻的,就这样over了可不好。
 ̄ ̄ ̄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