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红的担忧是对的,他们在海上时候还挺顺利,等进入县码头王忆送走了秋渭水,然后就有一艘船向他们开了过来。
刘大彪带人站在船上。
目光炯炯,表情森然。
他们看着王忆,王忆也反向看着他们。
双方没说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二者之间的敌对情绪。
张有信也看出来了,他问王忆道:“我今天不去市里,你要去的话我给你找一艘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冲着你来的”
王忆点点头:“几个流氓,一直在找我麻烦。”
“你说谁流氓”刘大彪身边的刘黑子恶声恶气的吼道。
孙征南扭头看向他。
刘黑子又指着他问道:“你瞅啥”
孙征南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船上的四个大汉。
刘大彪故意来找麻烦,问道:“王老师,你刚才说谁是流氓呢嗯你污蔑谁”
王忆说道:“我说流氓呢,怎么了,你这么着急跳出来干嘛是因为你是个流氓啊心虚啊”
刘大彪指着他笑道:“你这样的话容易挨揍你知道吗王老师,你得庆幸这是在外岛,要是在内陆要是在关外你这样的我就要揍你了”
孙征南扭头说道:“摆平他们四个轻而易举。”
刘黑子说道:“彪哥,我发现你们福海人挺爱吹牛逼啊,一个瘦竹竿似的小年轻竟然说要摆平咱们”
“我他娘先摆平你”刘黑子突然改了语调,抽出一把匕首扎在船上。
见此王忆立马说道:“摆平他们”
两艘船相隔很近,孙征南双腿一弯曲跟踩着弹簧一样顿时飞扑上去,跳起之后便屈膝,落下之时重重的砸在刘黑子胸口,砸的他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孙征南踩着他落在船上一手臂收回护住头一手臂甩出,握拳似锤,飒沓如流星
刘大彪早在戒备他,他看出这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不好对付,便立马避开孙征南跳向邮电局的船。
他一上来就要冲王忆挥拳。
王忆伸手往包里一掏再抽出手来手中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格洛克
枪口正对准了刘大彪
刘大彪刚站稳要开打,一抬头就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
他当场就懵了。
到底谁他妈是亡命之徒啊
这怎么打个架连手枪都亮出来了,这是码头上、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啊,这怎么就动枪了
他知道枪的威力,立马举起手来。
旁边的张有信也懵了。
王老师你怎么在码头这种地方持枪
周围一些码头工人和渔夫看到这一幕豁然色变、乱作一团,立马有人拔腿往码头派出所跑去。文網
张有信赶紧劝他收枪,王忆不管他,而是盯着刘大彪问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刘大彪忍气吞声:“知、知道”
王忆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东西能打火吧知道能咔吧咔吧的打响吧”
刘大彪继续忍气吞声:“知道,呵呵,知道。”
“知道还不让你手下停手”王忆陡然提高声音。
刘大彪急忙回头要下命令,结果他手下三个人这会已经都被打趴在船上了,那黑铁似的青年踩着刘黑子的脖子正掐腰冷冷的看着他。
见此王忆松了口气,他手指在枪身保险上拉了一下,咔吧一声响
刘大彪顿时心里一颤:“别,等等,王老师你听我说、听我说,咱之间没有大矛盾,你先冷静”
“你之前在我们岛上的码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王忆冷笑道,“不是威胁我别落单吗不是要杀我家里人吗不是要找枪手吗”
“我那就是撂狠话吓唬你啊。”刘大彪急忙服软,“哎哎哎,王老师、王哥,你冷静,你是大学生,你有大好前程,你可别犯错误啊”
“咱之间没有大矛盾,我真就是吓唬你几句,让你把我朋友给交出来。不过你没交出来也不要紧,他们顶多去看守所待几天,呵呵,王老师,我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跟踪我们”王忆反问他。
他急声说道:“王哥咱们之间这是闹误会了,你以为咱在这里相遇是我们跟踪的你不是,压根不是”
“海上没个躲藏的地,我们要是跟踪你们岂不是早被你们发现了咱这就是巧合,是我们准备去市里头一趟,然后开船过来从你们旁边经过,这是碰上你了,就想过来说实话吧,就是想过来吓唬一下你”
“真的,我们货车车队停在市里头,”刘黑子在孙征南脚下呻吟着,“唉哎,轻点,我们这次是要去市里,想看看车队情况,现在油耗子啥的太多了。”
他们的冲突很快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这年头的人不怕死,这种情况下也凑上来看热闹。
而看热闹的人群里有水花岛的人,这人壮起胆子帮腔说:“对,王老师,你误会了,大彪他们每天都要开船去市里看看他们汽车的情况大彪有汽车,贷款买了汽车”
这年头会开汽车的就能让人高看两眼,何况还是自己有车子
围观看热闹的渔家汉子们看向刘大彪,多少有点敬畏了。
另一个被打翻在地的汉子急忙向众人示好,说道:“我们的货车就停在市里头,哪位朋友需要”
“闭嘴”刘大彪突然瞪了那汉子一眼。
他转过头来变了表情,从严肃变成满脸笑容的看向王忆又说起了软话。
这时候有人喊:“公安同志来了”
刘大彪顿时又变了表情,他冷笑着看向王忆。
妈的,风水轮流转。
之前你用我兄弟持枪闯民居的罪名把我兄弟送进看守所,今天轮到我用同样罪名送你进看守所了
干警手里也有枪,推开人群小心翼翼的进来,另有干警疏散人群:
“走走走,都赶紧走什么情况了还敢在这里看热闹”
“快走”
王忆一看警方到来立马掏出一包烟抽了两根出来,一根自己叼在嘴上一根扔给刘大彪。
刘大彪冷笑道:“现在想要跟我服软晚了”
结果王忆没看他,而是调转枪口指向自己嘴巴。
码头上的老干警赶紧说道:“别小同志,你冷静、冷静,你是天涯岛的王老师我知道你,我跟你们王支书是朋友,我跟你说,你不至于自杀,别自”
“嗤嗤。”王忆手中枪口冒出火苗,将烟头点燃。
他看向刘大彪问道:“彪哥,要我给你点烟吗”
干警和围观的工人渔民都呆住了。
什么情况
他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张有信叫道:“卧槽,你手里这是防风打火机”
王忆笑道:“对,一支打火机,小玩意儿。”
这是他让邱大年在网上买的,不是管制物品,本来买了想送给孙征南和徐横来着,以此来收买两人。
却没想到今天用在这里了。
惹了点麻烦。
但吓唬了刘大彪一顿,值当
干警们见此松了口气,把两艘船上的人全给叫上了码头。
王忆上去立马把打火机交给警察,双手交上、弯腰低头,异常客气。
周围的人群再次围上来看热闹。
谁见过这种打火机
这年头都是用火柴,打火机这东西压根就很少见
两个干警也看的啧啧称奇,其中一个啧啧称奇后又生气了,骂道:“谁他娘去报警的不看清情况就报警”
上年纪的干警认识王向红,他也知道王忆,这样看到王忆没牵扯进刑案中倒是有些庆幸。
不过他也有些生气,于是把手枪翻来覆去的看后就对王忆皱眉说道:“你这个同志真是的,这种东西哪里来的这能用来开玩笑吗你能用这东西威胁人吗这是犯罪”
王忆赶忙说道:“同志,我没有威胁人,你可以问问大家伙,我刚才就跟刘大彪说了这是打火机”
干警疑问:“真的”
刘大彪急忙说道:“假的,他就是威胁我”
王忆看向刘大彪说道:“你不用说瞎话,我是不是问过你了知道这东西能打火吗,你说知道,我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你也说知道”
“你知道这东西能打火也知道这东西是打火机,那我怎么威胁你了我刚才是向你炫耀我的这个国外名牌打火机”
张有信急忙说道:“是这样,老黄,我可以作证,刚才王老师确实这么问来着他还问了一句知道这东西能咔吧咔吧响吧”
老黄扣动扳机,打火机咔吧一响,火苗嗤嗤的往外喷。
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不少在点头。
他们看见王忆掏出格洛克就上来了,也确实听到了这些话。
见此老干警骂了一句脏话,把打火机收了起来。
张有信显然跟老干警的关系不错,他凑上去说道:“唉哎,老黄你把这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这东西要没收”老黄严肃的说道。
张有信急了:“别啊,别没收,一个打火机你没收它干嘛”
老黄要说话,张有信凑上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忆没具体听清他说什么,就隐约听到我舅姥爷、抽烟两个词,然后老黄犹豫了起来。
见此张有信便摇晃他手臂:“老黄,真的,你说就一个打火机你没收什么它就是大炮形状的这也是打火机呀。”
“现在城里乡下藏着真家伙的还少你要是有这精力不如去家家户户摸查,说不准能摸出几把真家伙。”
老干警摇摇头,又把格洛克打火机扔给了王忆:“这东西以后别在公众场合拿出来,容易制造出麻烦。”
王忆恭敬的连声说是,把打火机给收了起来。
刘大彪那边气炸了。
他一把扔掉香烟踩在了上面。
老子走南闯北多年,自认也是个狠人,结果就让个小年轻用打火机给吓唬了一顿
更让他生气的是,公安干警哄散人群就把这事给搁置了,警告王忆几句转身走人了。
他傻眼了,叫道:“同志、两位同志,他真威胁我了啊”
“那你过来报警吧,跟我们过来做个笔录。”老警察回身招招手。
刘大彪悻悻然,说道:“那算了吧,这事我们自己协商解决。”
干警离开,码头上的人又围堵上来。
王忆赶紧让张有信带自己离开去上货船,张有信把他们两人送上船然后看向他的挎包。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王忆直接掏出打火机递给他:“你喜欢送你当礼物。”
张有信顿时眉开眼笑:“我真需要这个东西,那多谢了啊,以后我肯定给你还个好东西。”
他带上打火机欢天喜地的离开。
孙征南一直沉默不语,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湿漉漉的,这会在使劲拧衣裳。
王忆很奇怪,问道:“你不会是刚才上码头的时候掉水里了吧没听见声响啊。”
孙征南笑笑没说话,拎起个袋子跟他上船。
等他们上了fh县发翁洲市的货船后,王忆站在船尾看向刘大彪,他知道刘大彪不会平白吃这个亏,一定会开船追自己。
然而并没有。
刘大彪他们的船一动不动,三个汉子在船上不知道忙活什么。
货船开动,这样刘大彪急眼了:“娘的,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为什么这船还不开动”
“彪哥,不知道咋回事啊,打着火了这船就是不动。”有人无奈的说。
刘大彪愣了愣,说道:“那都他妈傻站着干什么快点查啊,查查怎么回事,快点”
三个人忙碌着,有水花岛的渔民也上去帮忙,然后不多会一声大吼传进王忆耳朵:
“老子的螺旋桨呢发动机后头的螺旋桨呢”
孙征南把拎着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个小风扇一样大小的螺旋桨
王忆看着他满身的水渍明白了一切,但是很疑惑:“你什么时候下水的”
孙征南无声一笑,说:“刚才公安同志把咱们喊上码头,我没上去,然后群众围观你们的时候没人注意水下,我趁机下去办了点事。”
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这背后隐藏的能力却绝不是轻而易举。
王忆情不自禁的掏出香烟给他上了一支:大哥牛逼,大哥恰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