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1982年,我会永远怀念它(祝福大家哟)(2 / 2)

王忆从后面给秋渭水打亮手电,他用白纱布蒙住了手电灯,这样光芒更散而更黯淡,照在秋渭水身上、照在地上恍若撒了一层霜、一片雪。

很唯美。

歌声停下,孙征南提着大塑料袋开始给学生发零嘴,花生、瓜子、糖栗子、奶糖果糖酥糖软糖,还有苹果橘子这些水果

这些水果还真是他从佛海买回来的。

学生们在吃炸鸡,于是老师们先开始晚会表演。

秋渭水唱完就是霍晓燕唱。

霍晓燕选的歌曲也很应景,叫做请到天涯海角来。

但王忆这里没有准备磁带来配乐。

而霍晓燕则表示不需要。

她自己打着拍子在学生们跟前走着唱了起来:

“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我们岛上春风暖,好花叫你喜心怀”

“三月来了花正红,五月来了花正开,八月来了花正香,十月来了花不败,啦呀啦呀啦呀”

这是今年的新歌,推出之后就一炮而红,迅速传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但是在农村和渔村还没有很火,毕竟这年代新歌传唱全靠磁带,磁带没那么快能流入农村地区。

这首歌的名字和内容跟天涯岛真是很相配,霍晓燕在选择唱的歌曲上是费了心思的。

外岛人的自尊心都特别强,学生们也是如此。

他们从霍晓燕口中听到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我们岛上春风暖这种歌词,还以为是专门给自家岛屿创作的歌曲。

于是他们连心爱的炸鸡都不吃了,聚精会神的盯着霍晓燕听她的歌曲。

相比原唱沈小岑那干脆利索的演唱风格,霍晓燕的嗓音带着一丝丝妩媚和风情,这种风格更能打动少年少女们的心。

一曲唱罢,学生们听的如痴如醉。

祝晚安见此笑道:“坏了,我可不敢登台了。”

这年头的女教师都学过曲艺表演,像是白梨花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祝晚安比不上白梨花,但要唱一首歌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霍晓燕确实是专业的,这样谁再上去谁就是狗尾续貂。

王忆把徐横踹了上去:“你,给我上”

徐横看着他从后腰摸出来一块砖头。

他哈哈大笑一声冲学生们展示了这块砖头,挥手一巴掌砍了上去:“看我的铁砂掌啊嘿”

学生们纷纷惊呼:“啊草”

空手断砖

结果砖头稳稳当当,倒是徐横疼的跳脚乱蹦哒:“啊啊疼死我了谁换了我的砖头谁换了我的砖头”

学生们呆若木鸡,随即哄堂大笑。

徐横呲牙咧嘴一番,像模像样的看了看砖头又说道:“铁砂掌打不碎这么硬的砖头,那就来试试铁头功”

他摸了摸脑袋,抓起砖头猛然就砸在了脑门上。

“咣”

砖头四分五裂

学生们还在笑呢,结果砖头渣子飞到了前排人的嘴里,他们赶紧呸呸呸

王忆鼓掌叫道:“徐老师,牛”

孙征南郁闷的说:“嘿呀,让他抢先了”

他身后也准备了一块砖头

不过他能表演的项目多,上去打了一套擒敌拳。

拳风呼啸,如龙如虎。

祝真学又上去来了一段诗朗诵,杨文蓉和祝晚安剑走偏锋联合来了一段双人舞蹈,连黄有功也表演了,表演的是快板,说的还怪好。

王忆大开眼界。

现在的教师在才艺上都有拿手本事。

李岩京更得上去表演,他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不出意外的掏出了他心爱的唢呐

徐横啃着鸡腿问王忆:“校长,你待会上去表演什么”

王忆说道:“看看李老师要不要演奏大出殡,要是演奏的话,我就上去躺着。”

“既然你躺着那你别装死,大过年的虽然是阳历年,可这也不吉利呀。”徐横说道,“不如这样,你想上去躺着的话咱俩搭配个表演,胸口碎大石”

王忆问道:“哪有石板和大锤啊”

徐横说道:“我看过了,祠堂供桌是石头的”

“滚蛋”王忆推开他。

后面学生们闹了起来:“王老师、来一个王老师,来一个”

“王老师,你快唱,忸忸怩怩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

“哈哈哈哈”

学生们有吃有喝有热闹,那叫一个好不开心。

特别是王凯,自从王状元沉迷学习不可自拔后,他就成了捣蛋学生扛把子,这会就他叫的最开心,还站起来指着王忆嗷嗷叫:

“冬瓜皮西瓜皮,王老师想要耍赖皮”

然而他们不知道。

其实这是他们的晚会,他们才是主角。

王忆最后不得不走上去,他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同学们这么热情,那我就上来了。”

“我上来干什么呢我上来制定规则的。”

“这样,接下来我点名开始表演,我点到谁,谁来表演”

学生们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现实怎么突然一下子残酷起来

倚着后桌正喊的开心的王凯更是呆住了。

灯球的光束照在了王忆身上,照亮了他的脸。

王凯看到,王忆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公鸡头母鸡头,不在这头在那头王凯同学,恭喜你,从你开始同学们,掌声鼓励他吧”

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其他捣蛋鬼熊孩子拼命鼓掌。

王新米和王状元上去一左一右把他夹起来,然后送上了讲台。

王凯哭丧着脸看向王忆说:“王老师,我不行啊”

王忆说道:“你该表演就表演,表演结束后如果老师们满意了,那你可以选一个同学上来表演”

王新米脸上欢快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急忙对王状元说:“草鞋,他可能会点咱们俩的名字”

王状元怜悯的看着他说:“放心,他不敢点我的名字,否则我让他见不到3年的太阳”

“啊草”王新米顿时如丧考妣。

但这时候才是晚会的重头戏。

学生们开始拉关系、讲感情,教室里头乱糟糟,教师们看着他们的样子哈哈笑。

后面笑声越来越多。

学生们出尽洋相。

笑声很快压过了风声与浪花声,欢快热烈的氛围引得办公室里看电视的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些人连电视都不看了,过来在教室门口看学生们的热闹。

月牙西斜。

月色逐渐深沉。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哪怕晚会持续了四个多钟头,可因为玩的开心、吃喝的满足,他们还是感觉时光过的很快。

最后王忆打开了教室里的灯,让今天轮值的小摄影师开始拍照片。

随便抓拍。

反正他也在拍,他拿着一台数码相机,今晚上不拍个千届元旦晚会。

终于晚会结束。

已经近乎午夜了,学生们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的下山而去。

天色太晚王忆没让值日生留下收拾卫生,他自己留在了教室里,和秋渭水坐在后头的课桌慢慢的聊天。

想起去参加渔汛大会战之前听叶长安说过的话,他问道:“小秋,你想要旅游结婚吗”

秋渭水点点头:“嗯,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王忆说道:“挺好的,不过咱们也可以在队里办个婚礼,然后再带上爷爷出去旅行,你不想穿上婚纱办个婚礼吗一辈子只有一次呀”

秋渭水甜甜蜜蜜的靠在他身上说:“不用了,那样会麻烦,我跟你在一起一次就是一辈子,足够好了。”

王忆听到这话着实感动。

这媳妇儿,确实足够好。

秋渭水又说道:“主要是办婚礼的话,咱们队里人关系太好、太热情了,很容易闹大了规模。”

“花钱多不说,还会落人口实,让人说爷爷公权私用,给孙女大操大办婚事。”

王忆想了想,说:“其实这事简单,我可以想办法让注意到咱们的人少一些。”

秋渭水摇摇头:“不可能的,县里还有各公社那么多领导干部,那么多家单位,我要是办婚礼的话,他们能不送礼、不来参加婚礼吗”

“所以算了,别给爷爷惹麻烦啦,现在社会上有一些歪风邪气,部分干部利用子女结婚捞钱捞礼物,我爷爷特别讨厌这种事,多次开会批评过。”

“如果到了咱们结婚,领导干部和各单位送来礼物,你说这怎么处理收了肯定不行,不收争执起来破坏氛围,说不准还有人背后说风凉话,说爷爷和咱们俩是在演戏,这样不如不办了。”

“就旅行结婚,带上爷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去东北怎么样去你家乡看看。”

她对此一直颇为期待。

王忆却呆若木鸡:“啊去、去我家乡看看啊”

秋渭水愉快的说道:“对呀,去看看林场、去看看三江平原,去棒打狍子瓢舀鱼,最好可以带上老黄,让老黄去草地里抓兔子”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登上天涯岛的时候,王忆给她描摹的那般东北草海、林海美景。

她早就想去看看了。

看着她期待的样子,王忆心里咯噔一下子: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可不能去。

去了要露馅

得换个地方。

但换去什么地方呢

王忆陷入沉思。

两人坐在教室里情意绵绵的聊着天,徐横过来敲敲门说:“王老师,快十二点了,2年要过去了”

王忆抬起手腕看手表,11点50了。

见此他拉起秋渭水说:“走,我给你准备了个小惊喜。”

他们去码头,叫上了教师们去码头。

王忆领着孙征南和徐横将天涯三号两个大纸壳箱搬下来,一字排列之后,都是烟花

这些烟花已经撕去了外包装贴纸,只剩下粗糙的纸壳子内里,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随着徐横开始倒数最后的十秒钟,王忆点燃了一个烟花后,那冲天而起的红色火光拖曳着暗红的尾巴如彗星飞过夜空,分外灿烂

“砰”

头一个烟花炸响,漆黑的夜空中是盛放的大彩花。

紧接着是绿色火光升空,又有黄色火光升空,都是彩色的大烟花,只是颜色不一样。

祝晚安拉着孙征南的手欢呼道:“太漂亮了。”

徐横从王忆手里抢过防风打火机对霍晓燕说:“走,媳妇儿,咱俩去放下一个。”

霍晓燕笑道:“好啊”

烟花接二连三的升空。

天涯岛的夜空突然变亮、变得绚丽而灿烂。

狗子叫起来,一些人家醒过来往外看,看的立马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

王忆揽着秋渭水看烟花,用毛呢军大衣一起将她包裹在怀里。

佳人在怀,好朋友们在身边,还有亲朋正在走出家门出现在他身后。

王忆环首四顾,看着绚丽的烟火、听着大家伙开心满意的笑语。

他觉得这一切都很好。

对他来说,2年很好。

可惜它马上就要离开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王忆有足够的记忆留在脑海、留在心里,也留在了照片中,那么多的照片中

借着烟花的光亮他看看手表。

2年过去了,我会永远怀念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