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摔碎的是别墅大厅的一个古董花瓶。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唇边溢出轻蔑的笑。
裴斯蹲下身子,大掌扣住女人消瘦的下颌,特意抬起一点,让她与自己对视。
男人嗓音低沉,暗哑又带着不容置喙:“谢时竹,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撒谎”
谢时竹眼睛腾起雾气,楚楚可怜,她知道,裴斯可以找到自己推易薇的证据。
在男人质疑又不寒而栗的注视下,谢时竹咬了咬唇开口道:“是,我是故意的,易薇说我是她一辈子的替身,我知道,在裴先生心里,我不过是个替代品”
她声音柔弱无力,与她的外表一模一样,都是清纯小白花类型。
一边说,她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又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滚烫至极。
裴斯微微蹙眉,看着她和易薇相似的容貌,许久也一言不发。
谢时竹合上眼皮,颓然一笑:“但我是人,不是一个畜生,哪怕是一只狗或者猫,被人打了也会还手,我也有我的尊严”
裴斯凝视着她的满脸泪痕,心脏有些不舒服。
她的一瞥一动,都完全复刻了易薇。
况且,谢时竹是他女人,爱他宛如生命,很有可能是为了吃醋做出这种行为。
是啊,他的女人自然是个人。
裴斯一言不发,移开了手,不疾不徐道:“仅此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非把你的手剁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宛如在说你吃饭了吗这种家常话。
但谢时竹知道,这人脑子有问题,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就算做出这种事,他也受不了任何制裁,因为裴斯就是个真正的神经病。
系统松了一口气:宿主,他没对你做任何事情,太好了。
确实,在原剧情中,仅仅因为推了易薇一次,谢时竹就被裴司折磨得不成样子。
谢时竹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移开了抱在胸前的双手,也不再害怕恐惧。
她这一举动放在裴斯眼里,成了对他的不尊重。
随即,男人重新捏住她的下巴,薄唇靠近她的红唇,猛烈地吻上,又在谢时竹恐惧时,咬了她唇角一下。
疼痛蔓延在她的神经上。
裴斯这才放开了她,男人的薄唇也染上了她的血,出色的五官以及冷白皮肤,此刻宛如吸血鬼一般。
系统实在不理解:宿主,原主真喜欢这精神病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说:“我也不确定,我再看看。”
系统:
裴斯站起身,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保镖缓缓走了过来,随即朝谢时竹说:“谢小姐,私人医生在三楼等您。”
没错,每次被裴斯折磨后,都会有私人医生来给她治疗。
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不过,咬破唇角这种事,对原主而言,跟惹怒裴斯的折磨程度比起来,微不足道。
很快,私人医生给她嘴角上了药。
等她返回大厅的时候,裴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谢时竹松了口气,走到了一间屋子里,缓缓躺下,没一会闭着眼睛就进入了睡眠。
翌日。
她洗漱完,打算去剧组拍昨天暂停的戏份。
刚从卧室出来,看到一个男人,他身穿白色的毛衣,头发柔软。
无论五官还是身材都异常出挑,深邃的眸子含着笑意,手上正端着盘子,上面摆放着早餐。
男人看到她后,眉眼染上笑意,放下盘子,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又温柔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声音低沉又有磁性:“醒了,来吃个早餐,我送你去剧组。”
系统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随后震惊道:宿主,这不是裴斯那个神经病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确实是裴斯,又好像不是。
长相一模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轻声呢喃:“裴斯”
话音一落,男人脸色微沉,表情僵硬了许久,随后往谢时竹破了的嘴角看了一眼,眼神露出些心疼。
“抱歉,他是不是又伤害你了,他总是时不时出来,”男人抱住谢时竹的腰,声音带着愧意道,“我这病好像又严重了,以后会加重药量”
系统:
谢时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