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少臣子忍不住偷笑。
地上跪着的乐师也有些乐。
毕竟这首琵琶曲可是和白事相反的,只有在喜事才会弹奏。
如果谁在自家人头七前演奏的话,估计和死了的人有深仇大恨。
谢海澜背脊一僵,听到了其他臣子嘲弄的笑声。
她脸色难看至极。
因为她哪知道这曲子的深意,只不过会弹这一首罢了。
谢时竹睥睨着谢海澜难受的表情,翘唇一笑:“看来姐姐也没有为昼王被杀害一事,有多难过。”
谢海澜浑身发抖。
女人的声音宛如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
她前脚谴责谢时竹不把爹爹当回事,后脚她就弹奏了一首啼笑皆非的曲子。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谢海澜接受着臣子们的指指点点,憋屈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谢时竹懒洋洋地对乐师说:“继续。”
“是,陛下。”
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谢时竹身子往后一靠,抬眸看向了樊缪舟。
对方眼神满是诧异,又在与谢时竹对视后不自然移开目光。
他垂下头时,心里对谢时竹有了改观。
因为谢时竹好像真的有些厉害。
这种时刻还能众目睽睽改变他人的看法。
直接把众矢之的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自己还能脱身。
他以为谢时竹是那种刁蛮任性又无理取闹的人,没有一点能力。
可是,他好像想错了。
谢时竹真得挺适合这个皇位的。
两个时辰后,接待樊缪舟的仪式结束。
众臣子离开后,谢时竹回到了自己殿内。
她刚脱下外衣,殿外的太监说道舟王求见。
谢时竹准备就寝,她也懒得再穿外衣,便让舟王进来。
樊缪舟只身一人来到了谢时竹殿内。
谢时竹又让明如真进来,顺便把那些珠宝与绸缎带进来。
樊缪舟进殿后,谢时竹转过身,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问:“舟王来皇宫找寡人有何事”
他准备提到退亲一事,刚开口,一个字还未说出,谢时竹的贴身侍卫便闯进了殿内。
还带了几个侍卫,各抬着箱子。
随后,明如真让把箱子轻轻放下,又向舟王行了礼,才开口说:“陛下,东西已经带来了。”
谢时竹微微颔首。
樊缪舟的视线被这些箱子吸引住了,他定睛一看,发现箱子的字是樊国的文字,而摆放的珠宝与绸缎都是他父皇提亲送来了礼。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寡人也有话要对你说,这些东西你带回去,顺便给樊帝带句话,寡人不需要和亲”
樊缪舟听到这里,脑子一片空白。
从一开始谢时竹在得知他是舟王后,就露出嫌弃的表情。
现在他亲自来皇宫,还要被谢时竹当面拒婚。
樊缪舟突然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直直地盯着谢时竹。
男人嗓音暗哑,含着些许古怪,甚至还有些恼羞成怒:“这是嫌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