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门规矩,赶尸必在夜晚,不得惊吓活人,但四目也不在乎。
一来,老头子远在千里之外的茅山,二来,总不能把客户晾在荒郊野外吧
白天太阳升高之后,阳气猛烈,诈了尸事小,破坏了自己施在客户身上的法术,致使客户腐烂,那可是要赔钱的
也只好紧赶慢赶,加快速度了。
却不防,即将抵达任家镇之前,却遇上了一个胆大的路人,当然,也可能是吓傻了,所以,赶紧跑,趁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否则他万一让贫道赔钱呢
四目强装镇定,摇晃着铃铛,继续赶路。
李煜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二师兄假装没看到路边有人,带着客户经过自己身前,看着那一蹦一跳的行尸,李煜好奇的伸出手,打算摸一下,顺便拦住四目,师兄弟相认。
李煜上山之前,三位师兄都艺成下山了,因此只闻其名,不得相见。
“嘟”
四目虽然假装没看见,但其实一直用眼角余光悄悄注视着这个胆大路人。
看他竟想伸手触摸客户,四目脸色一变,再也装不下去了。
施法赶路中的行尸最忌阳气,万一诈尸,忒麻烦
四目赶紧大喝一声,制止此人:“这位居士,快快住手,莫要妄动,惊动了先人,损伤阴德”
“呵呵,”二师兄不认识自己,李煜收回手,诡异一笑,双手施了个道家见面礼节,故意吓唬道:“道兄,就会吓唬人吗大白天出来赶尸,哪个教的你这规矩师出何门”
果然,此言一出,四目面色一白。
称我道兄,施道家礼,莫不是同道中人完犊子,这是让同行瞧见了
四目不敢怠慢,立即停止摇晃手中铜铃,那一队行尸齐刷刷的站立不动;四目将铜铃插在腰上,同样还了一礼。
“贫道出自茅山门下,此次赶尸,因途中妖物作祟,不得已耽误行程,并非不知规矩,还望阁下勿怪。”四目彬彬有礼的解释了一句,并试探问道:“听阁下的意思,乃我同道中人不知出自何门何派,或许你我之间颇有渊源也说不定。”
“茅山”李煜面露“惊喜”,却是心知肚明,不过是以此为借口相认:“看道兄戴着眼镜,莫不是降妖除魔,宁杀错勿放过,鼎鼎有名的四目道长”
“正是你是”
顺理成章,有已故茅山掌门书信与茅山道录、掌门令牌为证,师兄弟顺理成章的相认。
师兄弟一同进入任家镇,李煜提前一步,说明情况,将早起正要出镇的几个百姓请至路旁回避。
镇上百姓倒也不怕,义庄里便有一位法力高深的道长坐镇,再说,四目道长也不是第一次来此借宿,也不是第一次迟到,百姓早就见怪不怪了。
进入镇子边缘的义庄,人称九叔的茅山当代大师兄林道长带着两个徒弟文才与秋生迎了出来。
按照惯例责怪了师弟一番,安置好了四目的客户,便邀请入座饮茶。
四目引见,师兄弟相认,李煜取出掌门令牌交予九叔,并将掌门遗物、信件与茅山道藏,道录一并交给九叔。
看了师父留给自己的信,闻听师父仙去,九叔与四目好一阵唏嘘。但修道修心,二人道法高深,参破生死,倒也不似平常人家那样悲痛。
现场制作了师父的牌位,供奉在灵堂,九叔又引文才秋生二位弟子拜见了小师叔,李煜与四目按照门派规矩拜见了新掌门。
“俩不成器的东西快点滚去做事”
在九叔的笑骂才秋生二人拿着李煜给的见面礼,每人十根金条,喜笑颜开的离去,按照师父的吩咐,上镇子中采购一番,为新认下小师叔接风洗尘。
师兄弟三人重新围坐在竹桌前,九叔沉吟片刻,目光凝视李煜。
“师父嘱托我传你道法,师兄自然倾囊相授,但不知我茅山道法,师弟修道哪种境界了可修出气感了”
“呃”李煜一时语噎,不知从何作答。
李煜有系统给予的记忆,知道基本常识,气感这东西,武学上有,道家也有。
武学上将修出内力,称之为有气感,这个李煜早已入了先天之境;至于道家所说的气感,本质上是同一回事,但修行的却是真气。
内力与真气,无所谓高下,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修行方式,其运用形式也不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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