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见,他还听到许多熟悉的名字。
陆景、青玥、重安王妃
陆景眼睛微微一眯,又仔细看了看这别山院。
其中偶有气血旺盛的守卫走过,却离陆景极远。
于是陆景便朝着陆江院里的房舍漂浮而去。
来到窗户一侧,陆景并未穿墙而入。
他仔细倾听,房中的陆江和周夫人之间的交流,已经进行到一半,却仍然被陆景捕捉到蛛丝马迹。
周夫人前些日子那一场大病,令她至今萎靡不振,神情恍惚。
可是她仍疼爱自己这独子,语气中满是溺爱。
“江儿你又何必闷闷不乐你与那陆景的嫌隙我已找到法子为你出气。
便如我所言,重安王妃明日傍晚便到府里,我向钟夫人推荐由那和陆景相依为命的侍女前去侍奉,我听说重安王妃平日里极挑剔,陆景房里清苦,那青玥又何曾见过什么世面,知道什么礼仪去侍奉王妃少不得要挨罚”
陆景听到这里,眉头不由紧皱,眼神也越发平静。
令他意外的是,陆江却道:“娘亲我与陆景有仇怨,是想让那陆景与我低头,让他付出些悖逆于我的代价
如今他入了书楼正得志,朱夫人又说不得因陆景而开罪南国公府,我奈何他不得。”
“可现在南风眠回来了,南府有了后继者,南禾雨那等天纵之才又如何甘愿委身于陆景不消说,自是要退婚、写休书的。
等到那时,再慢慢平了我胸中那口气也就是了,他还能飞了不成
娘亲,我与他的宿仇,平白拿一个丫鬟出气这岂不是失了我的脸面,便让我如那没本事的小人一般。”
陆江语气里有些无奈,似乎不耻于自家娘亲的做法。
没想到那周夫人又道:“你还不曾看出来陆景与那丫鬟相依为命,两人比亲人还亲,青玥受了责罚,那陆景能讨了好处而且陆景事后必然听闻是我向钟夫人推荐的丫鬟,心里有气,你再使些手段,他必会冲撞你。
你是他堂哥,于情于理受不得他的冲撞,到时候你师出有名,便是豪打他一顿,也无人能说些什么,只要不打死打残便是,以你的能耐,让他受些苦大约并不难吧。”
周夫人一些话语,陆江更是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陆江有些迟疑道:“这重安王妃乃是贵客,青玥若是冲撞了王妃,又是母亲你推荐那陆景的丫头前去侍奉她,罪责岂不是还要落在你身上。”
却听周夫人又笑道:“你太愚笨了些,钟夫人不知我从顺和伯妾室嘴里知道了王妃易怒的性格,便是青玥冲撞了王妃,老太君和钟夫人责问下来,我道几声怨,这事也落不到我头上。
江儿,我之所以这般做,还是为了先顺你胸中一口气,等你念头通了,便好生修炼武道,莫要再招惹这许多事端,老爷的心思已不在二府,我们虽有些路子,但还需你自己有能耐才行。”
“等出了这口气,若事情真如你说的那般,南府退了婚,这陆景不过是个受老太君和钟夫人厌憎的,自能落在你手上,便是大府老爷回来,我们不能将他打死了去,我也能与朱夫人说,还是在那青玥丫鬟上做文章。
据说陆烽早些年里向陆景讨要过青玥,我不为你求,为陆烽求,没了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青玥,也够那陆景苦一阵了”
窗外的陆景仔细倾听了好一阵,这才缓缓飘回西院。
他回到肉身,只觉得他胸中也有一股气,无法通达,无法顺畅。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我今日去寻妖鬼,没想到陆府中还有不如妖鬼的。”
陆景深吸一口气,起身拿出他从泰和堂中买到的许多草药。
又拿出顺道买的一杆小秤。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次的事,只可隔夜,绝不可隔日,否则我心绪难平。”
陆景脑海中,猿心丹的丹方浮现开来。
又想起鹿山观神玉关于猿心丹的描述。
“丹方极简我原本还想在书院寻一位丹师仔细配置,务求丹药效用达到极致,但是如今”
“只须我能突破气血境,明日清早打残陆江”
“便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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