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行了」阵眼中,李甄手握一块灰白般的特殊圆盘,不断手指在上面划动。
但随着西门宇的穿刺攻击,她眼耳口鼻,全部都在缓缓流出血线。
死亡的恐惧彻底笼罩住她,一种想要丢下一切转身逃跑的想法涌上心头。
正当她想要放弃时。
「甄儿妹妹你放下阵盘走吧,别管我们」张荣瑜的声音急促在身后响起。
「他们要的是我和清儿的命,阵盘给我,我尽力拖住一下,你快逃」
张荣瑜决然而清澈的嗓音,彷佛最后涌出的一股新力,让李甄明明想要逃跑,却手中反而不自觉的阵盘越握越紧。
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不我」李甄再度奋力一划。
西门宇身前再度多出一层厚厚无形屏障,阻挡其往前。
但这一层屏障,也就只能阻止他一瞬。
下一秒。
哗啦一声脆响。
屏障碎裂,西门宇冲入阵眼。
李甄终于口吐鲜血,跪倒在地,再也无力支持。
她手中的阵盘掉落在地,骨碌一下浪动躺平。
西门宇手起刀落。
叶嚓
阵盘瞬间碎裂成数块。
但明明阵盘碎裂了,周围阵法却丝毫没有消散之意。
「果然真正的阵盘,根本就是君子剑本身么」西门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视线终究还是看向平躺地面的张焕清。
「要杀我孩子,先杀了我」张荣瑜此时张开双臂,挡在张焕清身前。
看着倒下的李甄,还有外面被缠住的荣先生。
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终究还是涌上她心头。
无力,无力,无力,无力
如果儿子再大一点。
如果时间再晚一些
如果她自己资质再好一点
锵
灰白色刀芒从西门宇手中爆射而出,当头噼向张荣瑜,连同她和身后的儿子张焕清一起,全数笔罩在刀芒之下。
「为了大业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西门宇咬牙全力挥动刀刃。
他要破开这片混沌破开这片虚妄
要让那漫天神佛,明白自己不是任由宰割的虫雪
惨死的父母,被控制的女儿,被冤屈灭门的好友
一幕幕情景在西门宇心中不断闪过。
他挣扎犹豫的眼神,迅速坚定。
死
唉
忽地一声轻微叹息,从后方响起。
西门宇双手握刀,但刀刃和刀芒,全数悬停在距离张荣瑜只有半米的空中。
就是这半米,张荣瑜额头的秀发也被无形刀气切断,飘落。
刀锋,被上方落下的两根手指轻轻捏住,悬在半空动弹不得。
西门宇全身力量鼓动,血管青筋毕露,但刀刃依旧纹丝不动。
啊
他怒吼咆哮着,一丝血水从鼻孔流出也丝毫不觉。
「张荣方」
他眼珠血红,发出最后的怒吼。
他知道是谁知道是谁捏住了刀刃
在其身后,张荣方静静站立着,右手捏住刀刃,没有回答。
这一瞬间,他的视线和阵眼中抬头看来的姐姐,终于相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