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最后,手按在小腹处,伊恩忽然面色一白,喘了口气。
剧烈的疼痛令他登时满头冷汗。
一阵饥饿过度,混杂着腰腹使用过头的撕裂痛传来这显然是劳作过久又没得到休息的结果,暗伤留下。
“真是作孽啊。”轻声吐槽一句,擦去头上冷汗,伊恩不恼反笑。
虐待压迫,无理由的打骂,甚至称得上是残害如果不是自己苏醒,或许伊恩真的就一睡不起,就此长眠。
只是。
倘若仅仅是如此,却也不算什么。
他还活着呢,不是吗
伊恩前世虽然是工程师,但是历史可没挂科,综合此世八年的记忆,在这个大概是工业化前后左右的异世界,类似遭遇的孩子数不胜数。
即便不是哈里森港,哪个地方的学徒不是这个待遇既然失去父母,寄人篱下,那该受着就受着,起码舅父给了他们兄弟两一口饭吃。
要知道,那些前工业时代进工厂的童工,天知道有几个人能活着出来白之民血亲照应的族规当真是帮大忙,假如不是舅舅是个疯子,两兄弟真的可以安全长大成人。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自家那便宜舅父。
他是真的人渣败类。
孩童伊恩或许不理解,但根据记忆,伊恩能确定,那个跛脚的男人是本地土著的地下线人,亦或是说被拿捏的工具人,热衷吸食一种拜森山脉原产的黑菇提取物。
这种成瘾性自然化学物质懂得都懂,沉迷的人等于疯了,不能当人来看待,就是畜生。
因此,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热衷找事打他的舅父会缩在自己房间里吸菇,享受醉生梦死,那算是过去伊恩少有能喘气休息的时光。
过去,为了吸菇,那男人半点余钱都剩不下,还经常需要向伊恩父母借钱。
而伊恩父母因故逝后,因为血缘和白之民血亲为重的习俗,他必须收养兄弟两人,这不仅浪费他的时间,更浪费他为数不多用来买黑菇提取物享受的钱。
族人都看着,他甩不脱这责任,再加上一些私人原因,所以这男人总是愤怒地对伊恩兄弟施暴,发泄这怨憎。
“这谁受得住啊”
回忆至此,伊恩不禁吐槽。
在他恢复记忆前,还只是孩子的伊恩就已经完全受不了这种根本没有理由的打骂,恐惧自己的死亡。
男孩甚至偷偷在墙角藏了一个塔勒银币,准备找机会逃出去。
虽然有些幼稚,但这也是一种选择和勇气。
换成现在的伊恩,恐怕也会作出类似的举动,最多更加完善。
傻子才想和这种疯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只是真正的重头戏并不是这些。
随着沉思,伊恩从记忆中,回忆起了一些更加重要的零星片段。
“好家伙。”
眉头紧皱,伊恩不禁直起腰,他看向位于另一侧房间。
那是自己那位两岁弟弟的房间。
即便是自己被虐待,伊恩也可以无所谓地笑一笑一个人都素质低下到会对小孩施暴了,还能怎么样只能顺从他,因为他癌症晚期。
不着急的话,就收集证据举报给族内的长老亦或是城卫兵,倘若情况危急就自己跑路,反正舅父要吸菇,总是会有时间给他准备。
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两世人生,一个暴力虐童犯而已,有的是办法应对,自然能无所谓。
但现在。
“土著交易年幼的孩子血祭祭品”
回忆起诸多细节的伊恩,语调首次带上了愤怒:“献祭幼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