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正是洞察他这份侥幸的心思,即使怀里还抱有小黎,也敢让出双手正面与他交战。
此时。
两人相隔百丈。
老鸹已然深受重伤,既不敢再出招强攻辰天,更不敢逃遁,以免辰天抓住后背露出的罩门,趁势打出致命之击。
辰天当然看得出对方很紧张,但他并不急于抢攻,反倒随手擦掉小黎脸上的灰尘,尽显风轻云淡之姿。
似乎在他眼前轻松潜入孤织的老鸹,不是亡命杀手,而是一只误撞误进的绿头苍蝇,丝毫不能引起重视。
“说吧。”
“谁是你的幕后主使。”
“幼稚”老鸹咳出血痰,低声呵骂,“你又是谁主使的人种”
老鸹当然是幕后主使委派的杀手,也当然知道以辰天的实力,完全可以生擒自己再严刑拷问。
那他之所以废话,肯定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直接落入孤织之手,而要率先审问情报。
简言之。
这个枯瘦的年轻人与孤织并不是一路人,而且即使是一路人,肯定也不是一条心。
辰天蹙眉,深深打量一番浑身是血的老鸹,淡然道:“告诉你家主子,下次换个谨慎的狠角色,免得出丑折损分影之术的名号。”
言罢。
辰天转身离开了。
老鸹满脸惊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刚才还生死相搏,突然抛下一席不阴不阳的嘲讽,随即径直离开了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两侧巷子突然涌出大量水妖山怪,罕见的排列整齐队型,步步冲杀而来。
原来此处正是军营
原来那名年轻人早早的有意让自己被孤织生擒
老鸹心弦骤紧,震惊辰天缜密思绪之余,仓惶逃窜,随手向私军砸出一枚枚圆珠,然后消失在烟雾之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