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雪,金啼江是没有任何好感可言,但每要狠心下手,脑中便不由得浮现出她那与黑术鱼几分相似的面庞,一时间也是气急不已。
虽然他口上对黑雪的恳求不屑一顾,但心里却也有几分向往,只盼这人能说出什么过分要求,让自己可以痛下杀手
此时听闻黑雪临死前竟然是担心术鱼一事,金啼江心中不由得疑惑几分,心想明明她刚才还手持短刀要对术鱼行凶,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难道这就是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黑雪的这般恳求自然是达不到金啼江心中设想的过分程度,后者咬了咬牙,便是冷言冷语:“少在那假惺惺的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自然也会去做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不让我隐藏黑骨,救人我又怎会延误至今”
黑雪闻言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话,她目光当中一阵复杂,然后双眼一闭淡淡出声:“错确在我,你动手吧”
“雪姨金逸不要不要咳咳”一旁的术鱼早就哭成了泪人儿,此时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只见她手臂上的血毒忽然浓郁起来,皮肤下的血液如同一张漆黑的大网,将白皙的藕臂紧紧缠绕,正在逐渐向外蔓延,应是血毒快要发作。
“呃啊”金啼江见到术鱼那边状况变化,这边当然再也不忍动手,反正黑雪已经力气耗尽,就算再有诡计也是难掀风浪,他发泄般的咆哮一声,然后单手挽起术鱼急声呼唤起来:“阿愚快帮我准备恢复血脉之法”
若愚闻言忽然面色滚烫发红,将一张黑脸憋成了紫枣一般,支支吾吾不敢大声:“那个这个具体的血脉恢复之法我并不清楚”
眼下状况十万火急,金啼江见到若愚如此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扯着他的脖领吼道:“若愚你胡说什么当日明明是你敲晕了我实施此术,现在你竟然说不知道”金啼江见到若愚眼光躲躲闪闪,一副见死不救的样子,终于忍耐不住就要动手。
“让开”身后的黑雪不知何时站起身来,只听她冷喝一声,然后将身前的两人拉开,扶着术鱼仔细检查起她的状况来。
“雪姨”术鱼闻到黑雪身上的香气,也是振作了几分精神,就要站起身来。
“嗯,是我,小姐先不要动”黑雪轻轻地摸了摸术鱼的脸蛋,言语当中无比温柔。待到检查之后又狠狠的瞪了金啼江一眼,然后浑身杀气的站起身来。
黑雪这一瞪恰巧是从那黑纱斗笠的断角射出,自然被金啼江接了个正着。
后者对上这个眼光不由得一阵心虚,只觉后脊发凉,心想都到了这个时候,黑雪难道还分不出轻重缓急要对自己出手他也是急忙提醒道:“恶妇眼下救术鱼小姐至关紧要,个人恩怨还请放到一边”
见到黑雪面色稍缓,金啼江也是趁热打铁,急声催促:“先前你说只有我能够解除小姐体内的血毒,想必你也不想看到我出现半点闪失吧”
黑雪闻言,身上的杀气果然淡去了不少,但她看向金啼江的目光依旧怨毒无比,看这架势仿佛要将后者生吞活剥一般,金啼江也是十分不解,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为何这黑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冤屈。
“臭小子,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对不起术鱼半点,休怪我阉割了你”黑雪晃了晃手中的短刀,看的金啼江胯下一寒。
“恶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我也是用恢复血脉之法救人,怎地还要遭你恶言威胁”金啼江听见这话,也是眉头一拧。
“你这混账占了我们小姐便宜还装糊涂信不信我”黑雪闻言简直要七窍生烟,挥刀就要向着身前比划起来。
金啼江闻言一怔,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身旁黑雪一声嗔怪传来:“雪姨你你在乱说什么”
金啼江转头一看,却见说话这位杏脸桃腮,海棠醉目,梨花带雨,吸吐春风,也是隐约察觉了什么,脸上发热起来,心虚道:“当日种种,金某实不知情敢问前辈这恢复血脉之术可有他法小姐玉洁冰清,金某实在不敢得罪”
“你个忘恩负义的负心小贼装什么冰壑玉壶”黑雪心中本来极不情愿,只可惜发生之事无法挽回,她强忍杀心才让金啼江暂时留下“罪魁祸首”,却没想到后者居然扭捏起来,反倒让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雪姨,当日事态紧急,金逸他的确并不知情还望您不要为难于他反正我这血毒终究是场拖累,就算有血脉之力也只能延长痛苦,还是让他走吧”术鱼虽然面色轻松,却也心头失落,唯能轻咬红唇,淡淡吐声。
“你你呀”黑雪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沉声说道:“若愚若愚”她见没人应声,也是一脚向身旁这人踢了过去。
若愚双手捂耳紧闭双眼,暗暗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直到腿上一痛才察觉到气氛异常,也是急忙问道:“黑雪大人您叫我”
黑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带路”
“啊那小姐她”
“我让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