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莲站在钱小多的身边,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钱小多作画,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好像看到了她的孩子,沈之嶂。
她看见了自己的容颜。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原来在她的孩子心中,她原来是这般美好的模样。
有错的不是她,是整个沈家。
银莲看到了周遭的黑暗和怨气,一点一点的侵入画中人的身上,她有些感同身受。
银莲入戏了。
她在这一刻入戏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又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银莲看着钱小多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柔和。
当钱小多最后一笔落下之后,钱小多差点有点没站稳,这幅画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力了,如果不是手中的这只画笔有些不凡,钱小多只怕没有办法撑着画完整幅画。
这幅画的技法就和怨女这部电影的封面是一样,背景是黑暗且诡异的。
而画中的银莲,在树下悠然自然的饮茶,她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诡树的可怕,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枝芽。
整座宅院就像是一座坟墓一样,埋葬了无数的美好女子。
钱小多的画意和手中的这诡画笔达到了一丝共鸣。
这画笔在这一刻为钱小多所用,所以钱小多才能完好的画完这副画。
一阵鬼气晕染过后,画纸在顷刻之间就干了。
银莲细细的抚摸着画纸,她认得这画的画风,这就是她那孩儿的画风。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原来她是她孩子心中唯一的亮光。
银莲并没有看太久,她收起了画纸,对着钱小多道:“你与这只笔有缘,这笔就赏给你了,嶂儿,你年岁已至,该成亲了,娘已经为你挑选了一门极好的亲事。
咱们沈家落寞了,东城苏家是新起之秀,两家结合也算是名当户对了。”
“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钱小多从银莲的画中,已经明了,这银莲的意思就是沈家穷了,苏家有钱,娶苏家女儿多赚点钱。
这也不仔细想想,人家苏家是傻子吗
如果人家的女儿没一点问题,能嫁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