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元纳入正统范畴,朱元章举旗便可称“是从天下群雄之手取天下,而并非从蒙古人手中夺回。”
从某种意义上,这是对汉人的强行挽尊。
元入中原,不代表中原为蒙元,而是蒙元变作中华的一部分。
当然,到明中期后,元氏正统帝王排序还是被移除。
早期的“zz目的”已经达到,就可做隐藏修饰。
再到明末清初。
螨清也以遵循此法夺取天下,因只有亲近汉人,才可江山稳固。
此时,二人心中大震。
马欢惊呼后,就要回头张望。
而费信眼疾手快,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暗暗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等走遍西洋诸国,也曾偶然得见蒙元将帅,统御一方,为异邦之主。”
“只是没想到,这马林迪竟也有元氏足迹。”
马欢又道:“可若为元氏余孽所创造的马林迪,为何木骨都束等国使者,都对此事只字不提呢”
“而且,还有那位马林迪王子是怎么回事”
费信皱眉沉思,道:“元氏习我明精粹,才得大统之位”
“而他们亡败后,更要反思自我。”
“在海外异邦立足,自然就要小心谨慎,扶持傀儡在位,自可隐去元氏踪影,保全自己。”
“但越是如此,越证明他们所图甚大。”
“你可记得我等在古里国时,曾听过传闻,曾有蒙元商船去往海外而不归。”
“你再想那岛夷志略的笔者,他为何能在几十年前就踏足木骨都束一带,并写下行迹见闻”
听到这里,马欢细思极恐。
汪大渊虽是汉人,却生活在元氏天下。
大元开疆拓土,经营海外,但军中腐败盛行,不乏有人在异邦自立为主。
汪大渊探访马林迪,证明蒙元时就有人将此条航路走通。
而如今
十几个元人就在他们面前,一切都说得通了
“费兄,若斩获元氏余孽,会令我等立下泼天大功啊”
费信又道:“余孽归余孽,但元氏已亡,元氏宗族根系都早已梳理清楚。”
“就算这马林迪真是元氏余孽所建,也只是一些分支旁系罢了,否则宫中典籍怎可对此事一无所知呢”
“就看他们是有什么打算了”
“若要投诚,以我大明为主,这也是一桩好事。”
“可若有阴谋诡计便如你多说,此为泼天的功劳”
“待会看我眼色行事,你安抚众人,我去通传正使大人,以诸位大人之志,定夺此事。”
马欢兴奋的颤抖起来:“好”
他们带众人走过中层船舱,一路向上。
一边密谋,也一边侧耳听那“十几个元人”的低语。
越是听得晦涩难懂,他们目光越是发亮
“错不了,虽然我们听不懂那话语,但必是那蒙古语。”
“方才那王子还对周遭呼喝,显然是隐藏他们元人主子的身份。”
“而马林迪人也隐隐以那十几人为尊。”
马欢道:“他们就敢这么堂而皇之的登船”
“所以就要看他们有什么意图了”
终于来到上层甲板。
众人一路上得见船舱的庞大,一应设施应有尽有,一艘巨舰就如同一座海上宫殿。
当然,虽不见富丽堂皇,但也令人惊叹这造物技术的神奇。
在将要踏出船舱时。
费信脚步停顿,转脸笑道:“王子殿下,还让我去通传正使大人您的到来,展现我大明使团的礼数周正,望你见谅。”
费信一边说,一边盯着加沙的神情。
只见加沙果然先望了一眼“十几个元人”,其中有人微微颔首,他才开始转述翻译。
对此,又让费信马欢心中坐实了猜测。
王子乔兰当然没什么异议。
双方达成共识。
费信就快步前去通传。
马欢有一众侍卫军士保护,倒也没有惧怕,只满怀期待
将要揭破这些元人的诡计。
“好像不太对劲”
跳鱼觉察了不妙,主要是那马欢的目光太过于赤果果了。
“他对我们似乎有些敌意”
“为什么”周若愚一脸茫然,“难道他们认出我们的身份了可既然认出我等是为吾主均衡的子民,更应对我等友善才是。”
跳鱼心中不安,而表面不动声色的提醒众人:“若有异变,你等不要冲动,一切由我应对”
“好”
“明白”
终于。
那费信去而复返,还带着几个中年男子。
只是这些中年男子,面不带须,显得几分古怪的阴柔气质。
那些人进门,就第一时间注视打量着跳鱼等人,而后相视颔首。
到此,不只是跳鱼,周望山、周鱼绳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费信则还继续装模作样:“好了,诸位大人就在甲板等候,请各位随我前往”
他作请的姿势。
通往甲板的舱门也已然敞开。
周望山道:“怎么办去是不去”
跳鱼道:“我等已在船上,还能逃走不成哼我倒要看看这些大明人要耍什么招数”
他一迈步,也不作伪装,径直走在马林迪人之前。
周若愚等人也连忙跟上。
也在此时,便有那阴柔气质的男人道:“被我等识破,就不打算装下去了也对此为明智之举。”
众人并无回应。
当踏足宽敞的甲板,眼前骤然变得明亮。
他们还待适应光线时,却听周遭脚步声雷动。
再一恍眼
整个甲板被近百名军士团团包围。
居中,又有二三十人傲然伫立,冷漠的看着他们
“果然为元氏余孽
”
“吾为大明皇帝陛下亲赐,“钦差总兵太监”率西洋总兵两万余众,巡视海外,既为宣大明德仁之圣仪,也为一扫损我中华大统之名遗亡冗余”
魁梧的中年人极具压迫感,怒喝声震耳欲聋。
而当他话音落下。
又有他身后一人踏出:“见钦差如见大明皇帝陛下”
“你等元氏余孽,还不跪下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