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徒四壁(2 / 2)

碍于夜色已经深了,陆明煦并没打算问什么,他现在精神状态差到沾床就能睡,但谢燃灯站在那里,却没有要歇息的样子。

“夜深了,先休息吧。”陆明煦以为是需要自己发话他才能睡,却不料谢燃灯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手里却拿着已经见底的药膏,走到陆明煦床边跪着,双手将药膏捧上,脸却不敢抬起来看陆明煦。

“夫君药涂上就不疼了”谢燃灯结结巴巴的说完,举着药膏的手细细看下去居然在发抖,陆明煦凝眸看了他许久,似乎没感觉到陆明煦的动作,谢燃灯这才抬起头来,那无神的眸子里多了一分疑惑的色彩。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谢燃灯举着昏暗的油灯站在桌子一旁,看陆明煦对那盒药膏研究来研究去。

谢燃灯只是看着,那双一贯打鸡骂狗的手居然挑出一块药膏放在鼻下轻嗅,由于没有纸笔,便沾着水在桌子上写一些谢燃灯看不懂的字。

许久,就连油灯都需要再一挑才明亮的时候,陆明煦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刚才他是在研究药膏里的成分,发现这个药膏之所以可以抹上就止痛,其中是含有大量较为有害的麻痹神经性的药物,的确是能够止痛,但是长久下来形成依赖,反而不好。

“这个药膏,你可曾用过”陆明煦本来也就是话少的主,此刻谢燃灯不怎么说话,两个人更像闷葫芦一般,好不容易有个问话的,谢燃灯闻言规规矩矩的回答:“夫君的东西奴从来不敢用”

奴这种封建的思想为什么还没掰过来陆明煦实在是听不得这样的自称,捏着眉心提醒:“以后自称我就好了,不用称自己为奴。”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令谢燃灯面色瞬间苍白,他眼底的惶恐与害怕的神色都要溢出来了,陆明煦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但下一秒,谢燃灯就给他答案。

“夫君奴做错了什么吗为何要休了奴”谢燃灯原本已经不哭了,现在泪水又滑落,其实这种称呼向来是交替着使用,但如果一个夫君叫自己夫郎以后也不用自称为奴了,那基本上就是休夫的意思。

可陆明煦并不知道,在一头雾水下慢慢了解,这才哭笑不得:“你先不要哭了,我没有要休了你的意思,我们住的房子这么破烂,你却可以收拾的这么好,我很欣慰的。”陆明煦向来不会夸人,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谢燃灯说这么长的话,他努力的想要让谢燃灯看出来自己对他的赞美与肯定,可谢燃灯泪眼模糊,也不知能不能看懂陆明煦眼神里的意思。

“去休息吧。”陆明煦看他没有继续落泪了,便试图笑着让他去休息,可谢燃灯应下之后却转身出去了,并没有一丝犹豫。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陆明煦不是很理解,披上外套忍着腿上的疼痛走到院子里,此刻乌云已经把月亮全部遮住,寒风似长了眼睛一般从陆明煦的衣袖蹿上来,刺骨冻人。

而那瘦长的背影却拐进了厨屋,一个几乎只剩下几堵墙的地方,天花板还是杂草枯木勉强推起来的,一旦下雨下雪,恐怕是连这些也没有了。

谢燃灯去哪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