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浮山 第四章 前往沙海(1 / 2)

玉门 阿飞的飞 2173 字 3天前

外面一片苍茫,雨水砸在车窗上劈啪作响,左右两边几乎已经完全不能视物,雨刮嗡嗡的摆动着完全跟不上落雨的速度,眼前的视野忽而清晰忽而朦胧。

对讲机沙沙的响了一下,随后传来了邢南的声音,他们的车陷了,轮胎估计出了点问题,现在已经趴着动不了了。

老杨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声,一个大甩尾就兜了回来,我们也打着灯,跟在老杨后面折了过去。

开到近前才发现,邢南他们的车子,后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瘪了,小半个轮子卡在泥里,前侧的轮胎也陷了一大半,泥沙像是浆糊一样糊了厚厚的一层。

老杨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闪了闪灯又按了几下喇叭,通过对讲机告诉我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是轮胎被石头扎的漏气了,一会儿雨散了把车拖出来换条胎就可以接着跑了。

老杨话音落下连十分钟都不到,瓢泼一般的大雨果然随着消散的云层一起撤了回去,黑沉沉的天空又慢慢的露出了一片水洗蓝。

经过一场急雨,四周的一切也愈发的通透起来,广阔的草原在阳光之下散射出一连串珍珠一样的亮斑,远处若隐若现的公路金光灿灿,如同一条巡弋的金龙一样,盘旋在起伏的旷野之间。

我们顾不得欣赏周遭的美景,匆匆的把邢南他们的车子从泥坑里拉了出来,快速的换好备胎,就接着往前赶。

直到车队真正冲出雨区之后,老杨才带着我们找了一片相对合适的区域停了下来,大家各自做了一番简单的修整,重新确认了一下车况,去除了一些隐患之后,又继续朝着茫茫的戈壁颠簸而去。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苍茫,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四辆车。

青黄色交织的草原连绵起伏,凛冽的风裹挟着细密的黄沙不断的剐蹭着车窗,夹杂着发动机的转动,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混合噪音。

一路上除了邢南、刘佳和蔡庆生三个人中途顶着大风下车拍了一些论文可能用到的照片之外,我们剩下的几个人甚至连按下车窗的想法都没有,听着外面呜咽的风声,我索性拿着对讲机跟前面带路的老杨简单的聊了起来。

出发之前,我曾经看过一些关于这边的资料,很多从这边旅游回国的人把这里描述的非常落后,也非常魔幻。

诸如失落的土地、苍凉的蛮荒,在若干年前他们宣布独立出去之后,那边发展的有多么多么落后,那里的人懒散、野蛮,甚至一度还非常仇视我们。

但真正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相当一部分负面的印象,更多是来自于国人人云亦云的固有偏见,一路上的见闻和经历也在告诉我,这里虽然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糟。

蓝天、白云、草原、荒漠固然是这里的标签,但却不是这里的全部,这片土地虽然人烟稀少,甚至与世隔绝,但处处又带着一种瑰丽而壮阔的原始美感。

路上老杨还告诉我们,随着中国一带一路的持续推进,更多的有见识蒙古人也真正见识到了中国的先进技术,到现在就连深居沙漠腹地的牧民也对中国的高速发展打心底的佩服。

在路过一片石林的时候,老杨特地放慢了速度,告诉我们说那些石林里面有很多都是木化石,都是远古的时候火山喷发形成的。

走到石林旁边的时候,徐海带着我们实地查看了一下,发现也只有边缘有两根非常粗壮木化石,后面的大多都还是一些形状怪异的岩石。

徐海说这边时常能够见到木化石,不过成片的几乎没有,如果我们返程的时候有多余的时间倒是可以转到东戈壁的一个景点看看。

简单的拍了两张游客照之后,我们又再度朝着目的地急速而去,接下来的一路上倒也没有再出过任何状况。

走到半路还遇到了一片被人遗弃的建筑,几个比我们的车子还要大上一倍的挖斗随意的躺在沙堆里,任由红褐色的锈迹爬满全身。

老杨介绍说,这里曾经是一个煤矿小镇,后来煤炭枯竭之后就被废弃了,当地的工人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这些大型的采矿设备零件由于没办法带走就直接扔在了这里。

现在对这里感兴趣的,更多的是一些外来的游客,这些挖斗和旧房子都是游客很喜欢拍照的地方,不过现在不是旅游最好的时候,所以我们也只是见到了一些破败和荒凉。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叫做达兰扎德嘎德的地方,这里是我们前往鲸落山,也就是流血的山丘之前的一个重要的补给站,也是跟向导老韩约定的出发地点。

老韩和老杨一样,都是上一辈儿乃至现在依然还接受着童家恩惠的人,他们对于童家的感激用忠心耿耿来形容,丝毫也不为过。

只不过来的路上听秦雪说,这两天老韩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大对,已经不能胜任向导这份工作了。

不过在老韩的推荐之下,我们联系到了一个当地的牧民,这人叫做乌尔苏,祖姓包日罕特,好像还在旗,早年间蒙古`独立的时候他们家长辈和朋友一起举家到了那边生活。

不过他倒是更喜欢自己的汉人名字,金叶子,所有熟知他的人都管他叫老叶,听老韩说金叶子也是一个相当有经验的老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