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复制,曹氏族人的眼睛世代如此,我青金观秘法,岂是轻易能够被岁月冲刷掉的,哼哼。
阁楼里躺着的,就是他爹,也是带我来这里的人,找我的原因,没什么不同,仍然是关于那道门,他们需要灵丹护体。
而我,恰好需要那面镜子,有了那面镜子,我便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让我自己脱离这种残缺的状态。”
我看了看他,侧身往石头房子里照了照,盯着他空荡荡的衣袖问道:“那为什么你现在还是这样。”
洞宣歪着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呵呵,你刚才说的没错,这中间,确实出现了一些纰漏。想要那面镜子的,可不只是我一个,有人想要解除家族的诅咒,有人想要逃离秘法的腐蚀,有人想要长生不死,还有人妄图直抵那一方界域,你说,为什么人的欲望会如此缥缈呢,好好活着,不好吗?”
“所以呢?”
“所以?没有所以啊,那两个人你在阁楼见过了吧,凡事皆有代价,否则的话, 他们想通过那道门,去就是了,找我干嘛。”
“你刚才说,有了铜镜,你就能生死人,肉白骨?”我看着他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有些迟疑的问道:“其实你并没有用过那面镜子,或者说,你曾经使用了铜镜,但是结果却并没有达到你理想中的样子。”
“嘿嘿,我说过凡事皆有代价,我
也不例外。我以为你不会问,不过,你终于还是没忍住,哈,我倒忘了,那镜子此刻恰好在你手上,想让我救人?救谁呢?”洞宣冷笑一声,干枯的手臂微微扬起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别,让我猜猜,是个女的?是那个中了灯影之毒的女人?灰飞烟灭的人,我可救不了,但,我可以救你,呵呵,你看看你自己的手腕吧。”
我愣了一下,低头瞄了一下我的手腕,发现自己右手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圈猩红色的红线,心里不禁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这,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洞宣扬了一下眉毛,并没有理会我的慌乱,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你们在阁楼的时候吗,你跟那个小瞎子取镜子的一刹那,被铜镜的光闪了一下,就在那个时候。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红线无关复制,只是说明,你被藏在镜子后面的那位,盯上了。”
“镜子后面那位到底是谁?”我扬起手看着手腕上越发鲜艳的红线,紧张的大喊起来:“你说的门又是什么,那道门究竟通向哪里?”
“嘿嘿,镜子后面那位……”洞宣咧着嘴大笑着,嘴角忽然向两边裂开:“那位是……那位……门……”
随着裂口越来越大,洞宣脸颊两侧的伤口里冒出了一大团黑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不断撕裂的嘴里面传了出来。说着说着,从他脑后传来 “咔嚓”一声骨折声,他的半个头竟然完全翻折过去,残缺的下巴还是微微晃动着,皲裂的舌头来回跳动,似乎仍然还在说着什么。
一股黑烟顺着他断裂的喉咙冲了上来,我急忙向后退去,再一看,那股黑烟四下翻腾着竟然从里面钻了出来一个人头,抬手一照,模糊中发现是豹子的脸,我心里暗道不对,抄起猎刀就要砍过去,耳边猛然传来“叮”的一声,紧跟着好像又是几声叫喊,我有些疑惑的身后看了,那声音一下子像是穿破了一层隔膜,忽的明亮起来。
“陈青,你疯了!”
“老陈,陈老板!”
豹子和孙柏万正站在我身后七八米的地方,焦急的大喊着,徐海靠在石壁上使劲的招着手,似乎让我赶紧回去,张瞎子手里正攥着一块小石头,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一下子有些慌乱,眼前的黑烟裹着洞宣忽的一下四散而去。
我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赫然发现,脚边竟是一片深渊,而眼前仍旧是一片迷雾,哪里还有什么石头房子,我自己手里抓着猎刀,紧邻深渊,只要再往前半步,我就得掉下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惊讶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我们几个根本就没有走出山洞,除了我站在悬崖边上双眼迷离的想要尝试一下自由落体,他们几个都站在洞口后面不远处。
洞口附近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骨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骨头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一些菌丝一样的东西透过碎骨生长出来,宛如一片昂头警戒的小蛇一样。
似乎见我恢复了神智,豹子三两步跨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就往回拉,嘴里还不断的嚷嚷着:“你不要命了,奶奶个熊的,吓死老子了,刚才你说要去检查一下,结果就站在洞口半天了都不动换一下,等我回过头眼看着你就要往下跳。”
孙柏万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急促的说道:“老陈,你中毒了吧,你是要自杀啊,刚才我们喊着你都听不见,又不敢贸然过去,怕万一再把你给吓着,再掉下去,幸好张瞎子用石头砸了你的刀,肯定是你之前喝了水池里的水,我当时就说那水不对,幸亏啊,要是当时咱们都喝了,现在咱们可都下去了。”
我晃了晃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这才感觉神智逐渐恢复了过来,心里一急,一把拉住了豹子,大声说道:“豹子,说,说一个我不知道的,但是又能让我知道你就是你的事儿。”
豹子愣了一下,见我神情严肃,舔了舔嘴唇,说道:“那一年,咱们在边境,我比你多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