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耳边一声大喊,两团黑影随着水流坠了下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了一把,胳膊一沉,勾到了一个影子,瞬间的拉扯力,差点把我整条手臂撕裂,下坠的速度愈发快了几分。
匆匆一看发现是映秋,她看到是我,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慌慌张张大喊道:“怎么办?”
“不知道,想办法。”我大喊着,四处乱看,周围一切就像是快放一样,嗖嗖的向上飞去,下面什么也看不见,根本弄不清楚我们会落到什么地方。
我挣扎着把强光手电挂在胸前,紧紧的揽着映秋,她也是一脸恐慌,使劲抓着我的手臂,大声喊道:“四周没有借力的点,这种速度下去,咱们就直接成饺子馅了,我在下面垫着,能活一个算一个。”
说话之间我们就已经往下落了几十米,耳边忽然听到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声响,远处似乎还夹杂着一阵尖锐的吼叫声。
后背猛地一疼,跟着全身就像是被钢刷子用力的刷了一遍差不多,刺骨的疼痛从四面八方瞬间袭来,耳边不断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四周黑影翻飞,就像是有无数的人围在我身旁,跟不要钱一样对着我的脸来回的甩着大耳巴子。
映秋的模样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胸口的衣服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内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割断了,白花花的漏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耳朵还是哪里被刺破了,半张脸被血染得像是地图一样。
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只知道落在了一片森林上,也不敢轻易放手,死死的抓着对方,在树丛之间来回翻滚着。
眨眼的功夫我们已经滚了七八圈,密密麻麻的树丛就像是蹦床一样,把我们从这一处弹到那一处,又从那一处弹到其他地方。
就感觉无数的人围在一旁不分青红皂白的在我们身上死命的抽着鞭子,全身都是火辣辣的,直到砸在地上,这才感觉到了疼,整个手背的皮肉几乎都烂完了。
我有些茫然的往头顶看了看,密林遮天,完全看不透上面究竟是什么情形,映秋也是一脸的呆滞,看看身上的伤势,小心的在脸上按了几下,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们相互看着傻愣了半天,这才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劫后余生的窃喜和无法言表的震撼。
刚一回魂,就感觉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差不多,一呼吸就觉得浑身疼得厉害,露出来的地方基本上没一块好肉,脸上也是横一道竖一道的血痕,肋骨附近还插了一截铅笔粗细的树枝,枝丫露在衣服外面,还带着一簇紫黑色的松针。
我指了指自己腰间,小心的把自己往后挪了挪,靠在树上,缓缓解开衣服,发现树枝斜着卡在最下面的两根肋骨之间,看角度似乎正对着隔膜的方向,而且由于下坠过程带来的撕扯,肋骨附近被撕开了一个人字形的创口。
我缓缓的呼吸了几下,感觉树枝插得应该并不深,伸手在创口附近按了按,流出来的血一下子染红了半个手掌。
映秋皱着眉头看了看插在我身上的小树枝,胡乱擦了擦
脸上的血,放下背包翻了几下,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走光,匆匆转了过去。
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按在伤口附近,想要把插在肋骨缝里的小树枝拔出来,刚动了一下就感觉一股钻心的疼,半边身子几乎都要麻了,似乎插在里面的小树枝还有一段分叉,这段分叉刚好勾在肋骨内侧,想要弄出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映秋匆匆把外套脱了下来,随后又把撕裂的背心而已脱了下来,只剩下断了一半肩带的Bra,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抓着肩带胡乱的打了个结,随后又把外套穿了回去。
“里面有一截分叉,卡在肋骨上了。”我忍着身上的刺痛,低头看了看插在腰上的小树枝,无奈的说道:“进去的应该不深,应该没有伤到内脏。”
“我包里,还有一罐止血凝胶,你忍着点。”映秋说着把止血凝胶放在一旁,随后打开水壶往我的伤口上倒了一些。
生水遇到伤口的瞬间,疼得我浑身一激灵,我把自己又往后挪了几分,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朝着映秋点了点头。
她半跪在地上,一只手轻轻的按在我的伤口附近,一只手攥着匕首贴着树枝切了下去,我使劲攥着背包,感觉一股热流轰的一下涌了上来,额头上顿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映秋的手指贴着伤口塞了进去,摸了几下,轻声说道:“还好,你忍着点,我尽量快速结束。”
这一瞬间的疼痛,差点让我喊出声来,我歪着头朝她看了一眼,由于她的外套在跌落下来的过程中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她又脱掉了里面的背心,此刻胸前一片春光。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要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过却发现腰上的疼痛根本没有减轻,感觉半个身子又麻又胀,后背也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