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从黑域离开的时候,不过六品开天,迄今百多年,就算他机缘不断,在这墨之战场上晋升七品,也只是个新晋的七品而已。
跟长宙的情况半斤八两。
两人都是新晋七品,可实力差距竟是如此巨大,这才是让新人们感到震惊的地方。
长宙依然在挣扎,然而空间法则的禁锢之下,他就仿佛被放逐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杨开没有第一时间驱散他体内的墨之力,而是开口道:“墨徒如今不多见了,不过想来大家也听说过,墨徒若不催动墨之力的话,只从外表上来看,与正常武者是没有区别的,所以若有武者被墨化,在不起异心的前提下,几乎是无解的局面。”
“吾等先辈,为了对抗墨之力的侵蚀,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壮士断腕,在墨之力侵蚀己身小乾坤的第一时间,将被侵蚀的小乾坤疆域割舍出去,如此方能保全自身。这也是大家为什么会在碧落关看到一些五品开天的原因,他们来墨之战场的时候与你们一样,最低也是六品的层次,然而割舍小乾坤的疆域风险极大,动辄便会跌落品阶,前途断绝。而且这种方式可一可二不可三,割舍的次数越多,根基越不稳定,直到彻底无力抵挡,那就只能自陨而亡,免得沦为墨徒。”
“对先辈们来说,沦为墨徒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因为一旦成为墨徒,那便会成为墨族的爪牙,会站在族人的对立面,所以他们宁愿死亡也不会轻易沦为墨徒。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每一次大战之后,都会有多寡不定的族人被墨之力侵蚀,沦为墨徒。”
“不过如今,我人族有了对抗墨之力侵蚀的手段。”说话间,杨开取出一枚灵丹来,“碧落关在探索一处秘境之时,曾有幸得到一套古老丹方,在关内两位炼丹大宗师的带领下,倾举关之力,推演出了驱墨丹的丹方,便是我手中这枚,吞服下去,在一定时间内可以抵挡墨之力的侵蚀,可以驱散一定程度的墨之力,不过此丹也有局限性,真的沦为墨徒的话再服用是没有效果的,所以在与墨族争斗的时候切莫将此物当做依仗,该小心的时候还是得小心。”
当即便有人问道:“杨师兄,依你所说,长宙师兄如今这情况再服用驱墨丹是无用的,那该如何是好?”
杨开一笑道:“自有另外的手段来应付。”
这般说着,左右手上忽然亮起黄蓝之光,双掌合十间,纯净的白光照耀虚空,那白光笼罩着长宙,顷刻间传出刺啦啦的声响。
长宙面上一片痛楚挣扎,伴随着响动,体内的墨之力被驱散净化,少顷安定下来。
“这是净化之光,可以从根本上驱散净化墨之力,可以说是墨之力的最大克星。”
新人们一阵低呼,许多人明显对那净化之光产生了巨大兴趣,若是能习得此术,那日后行走墨之战场可就再不惧墨之力的侵蚀了。
杨开也没告诉他们这秘术只有他能施展出来,等他们在墨之战场待久了,自然会通过别的方式了解。
不过也有当年参与过黑域事件的新人,对净化之光稍有了解,毕竟当初在黑狱中,杨开也曾催动此术,帮许多墨徒拨乱反正。
他转头看向长宙:“你该第一时间向我求助的,在净化之光和驱墨丹出现之前,墨之力的侵蚀对人族来说是无解的难题,便是八品被侵蚀了,也需得割舍小乾坤,更不要说你一个新晋的七品。”
长宙一头冷汗淋淋,后怕道:“师兄教训的是,是师弟大意了。”
杨开点点头,招呼一声:“走吧。”
一行人继续上路,不过因为楼船在杨开与长宙的冲突中被毁,众人也只能一路飞去前哨大营,好在此地距离前哨大营已经不远了,路上只需小心规避一些大规模的墨云便可。
对杨开来说,倒不是有意要打压长宙的傲气。只是他身为此次迎新的负责人,却是有义务有责任教导新人们墨之力的凶险,让他们亲眼见证墨之力的危害,比任何说辞都要有说服力。
相信经过长宙此事,再无人敢小觑墨族。
麻烦大师与杨开并肩而行,神识传音道:“小子,那净化之光是哪一家研发的秘术?修行困难不?”
杨开有些无语,没想到麻烦大师对这净化之光居然也有兴趣。
“好教大师知道,这秘术是无法修行的,便是我自身,也不通这秘术催动的根源。”
麻烦大师奇道:“既如此,你又如何能施展出来?”
杨开道:“是太阳灼照和太阴幽荧的手笔……”
一番解释,麻烦大师面露惋惜神色:“竟是这样,如此说来,此秘术只有你一人才能施展,其他人是万万无法修行的。”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