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是律法写的,这宋府杀了人,难道就能逍遥法外吗!?”
那声音分外耳熟。
宋诗婉拧眉,再往前两步,便看见景老太太穿着丧服,手扶棺材,哭得昏天黑地。
翟叔守在府门前,怒视景老太太,小萃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应对,抬头忽然看见宋诗婉,愣住。
景老太太抬头的功夫,顺着小萃的目光看过去,一见宋诗婉,便指着她道:“就是她!害死了我家老爷子!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围观的人见状,立刻围上去,就怕宋诗婉跑了,这个热闹便散了。
翟叔带着宋府的人上前,将宋诗婉护住,景老太太一看,闹得更欢:“怎么!你们宋府如今是要仗着高门大户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吗?!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姑娘,这景府的人方才突然出现,从街头抬着棺材过来,带了不少看热闹的。”翟叔气得胡子都在颤,“她仗着自己是个老妇人,我们不敢出手,我方才正打算报官。”
听到“报官”二字,宋诗婉还没表态,景老太太先闹起来。
“怎么,你们还想恶人先告状!?欺负我们景府无人是不是!”景老太太坐在地上,又是一拍棺材,大哭,“你在景府也住了一年,我们好生待你,如今景府出事,你拍拍屁股走人就罢了,留下两个落了病的人让我来照顾,这还有天理?!”
“景老爷子和景博瀚为何染病京都人人皆知。”宋诗婉掀唇,“再者,谁主张,谁举证,景家在这毫无证据地乱泼脏水,却要我自证清白,是什么道理?”
这话说得中肯,景老太太见围观者有松动,高喊道:“我们有人证!景府管家便是人证!”
她手一指,景府管家便站了出来:“宋姑娘,老爷子染病近一年,您一走,老爷子便去了,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如今您认了便是,景府也不会多为难宋府,但若是闹上公堂,便不好看了呀。”
宋诗婉看着那管家,目光极冷。
管家根本不敢抬头,说话时只看着那口棺材。
宋诗婉从前对他不错,但奈何景老太太此番承诺他,若是要到了钱,便分他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够他回乡买块地建宅了!
小萃见状,恨道:“你们景家,不想着赶紧安置死者,却还要带着棺材来诬陷我家小姐,赚这死人钱,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要遭报应,也是她宋诗婉先遭报应!”景老太太扶着棺材站起身,颤颤巍巍指着宋诗婉,“你不是要证据么?如今证据我带来了,就在这棺材里,你若不服软,我便不走了!”
宋诗婉冷眼看着景老太太。
为了钱,老脸都不要了,不仅将景家的家丑当街宣扬,甚至还利用死者为自己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