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堂外见到白胜文,两人没有回布艺店,而是回了铁匠铺。
白应魁忙着招呼客人,倒没留意他们,两人进了后院,让阿萨在前面帮忙,其实是在留意是不是有人偷听。
看白胜文的脸色,许文岚就知道他打探到的未必是什么好消息。
“说吧,我能接受得了。”
许文岚笑笑,半开玩笑道:“大不了就是我被抓回马场,也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胜文堵住了嘴。
他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许文岚说不出话来,暂时忘了烦忧,沉溺在甜蜜中,但等白胜文放开她时,她就知道他突然的吻,不是来自于热情,而是恐惧。
她这个现在总是一副淡定表情的恋人,真的是在害怕。
握住白胜文的手,许文岚柔声道:“你不会失去我——我就在这儿。”
展开双臂,白胜文一下就把许文岚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的碎碎地唤她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两人就这么相拥相偎,过了好一会儿,白胜文才低声道:“京里的消息有人早就知道——更或许,这消息本就是别人故意透给我知道的……”
一句话说完,他又沉默下来。
是谁故意透消息,他们都清楚。
“额驸被派到蒙古之前,据说在京里生过一场大病,差一点就死了。等他病好之后,圣上就派他到蒙古当差。有人说,这差事是公主求的,也有人说,圣上是想让他死在京城外……”
抬头望着许文岚,白胜文的脸色有些发白:“公主生的小公子,上个月夭折了……”
“夭折”这次轮到许文岚脸色发白了。
这年头,小孩子夭折的是多,可是公主府的小公子突然夭折
“那位嫁给阿哥的钮祜禄氏,重病在床,大概、可能……”
“也会死!”许文岚幽幽问,自己都觉得声音冷嗖嗖的。
她之前以为名义上的大伯和姑姑因为娶嫁皇室,而逃过一劫。可现在看,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逃过劫难。
只不过,这一劫来得早晚而已。
先是丰绅殷德大病,侥幸未死,就被派到蒙古,然后就打仗了,虽然不知道这场战事和他有没有关系,但战事一起,留在京中的留着钮祜禄氏血脉的少年就夭折了,与此同时,他的妹妹也重病在身,想来再过不久,就会听到恶耗传来。
到底,劫难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