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渊先生”酒宴开到很晚方才结束,喝酒的时候倒没什么感觉,但酒宴结束之后,反倒开始有些晕乎,这年代的酒喝着跟饮料差不多,但后劲儿却颇大,刘毅准备在外面透透风再回去,却听到有人叫自己。
“哦是伯念先生。”刘毅回头望过去,正看到杨松小跑着来到刘毅身边,对着刘毅躬身行礼,刘毅微笑着道:“我只是主公麾下一匠人,伯念先生不必如此拘礼。”
“松能够得遇主公这般旷世明君,皆赖伯渊先生,这一礼,先生受得。”杨松连忙恭敬道,这些时日,他从阳平关回来以后,也渐渐明白了刘毅在刘备麾下的地位了,别说什么匠人不匠人,匠作中郎将别管干什么的,那地位却是跟军师中郎将齐平,更何况刘毅还兼任两郡太守之职,这可是诸葛亮、庞统都没有的权势,自然得好好结交。
“伯念先生这般晚了不去休息,找我来何事”刘毅找了一张架子坐下来,别看他现在酒劲发作,但头脑却还没到糊涂的地步,晕乎只是生理本能,无论前世今生,刘毅喝高了的表现跟正常表现相差并不大,一般在酒桌上,是属于那种酒品好的人。
“先生,阳平关如今已被魏将军占据,但舍弟……”杨松看着刘毅,见刘毅一脸诧异,连忙道:“当然,松并非信不过主公,只是与舍弟分别许久,颇为思念,不知何时可叫我兄弟团聚。”
“疏忽了,你怎没问主公”刘毅点点头,人之常情,当初能够让杨松义无反顾的帮刘备做事,就是凭着这兄弟关系。
“主公平日里颇为忙碌,松不敢打搅。”杨松笑道。
呵呵这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刘备忙什么给自己增肥吗估计是见不到吧
刘毅也没拆穿,想了想道:“你且回去,明日我去与主公说。”
没有打包票,刘毅也不清楚刘备如今是个什么态度,按理来说,杨松的光和热到如今基本已经发挥完了,但谁知道刘备还有没有其他想法。
“多谢先生!”杨松连忙对着刘毅拜倒,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地往刘毅手中塞了一件物什。
刘毅微微皱眉,低头看向手中,却是多了一枚玉雕。
“听闻先生颇好鉴赏玉器,在下偶得古玉一枚,敢请先生鉴赏一番。”杨松笑眯眯的道。
刘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雕,入手温软,他哪懂什么鉴赏古玉,但就做工而言,却是颇为精致,不说年代久远,材料如何他也看不出来,单就做工来说,却是佳品。
摇头一笑,将玉雕塞回杨松手中道:“伯念先生放心,若无意外,令弟定会与你团圆,这等事情,下不为例。”
不是不能收,礼尚往来向来便是华夏人情交往的媒介,但一来东西太贵重,二来吗,刘毅眼光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在悄无声息中被不断拔高了,杨松这种人,刘毅不是太喜欢,虽然会笑脸相迎,偶尔聊天也能聊得来,但却并不代表刘毅想要跟他有什么人情往来,这种人,敬而远之就好,深交不必。
“这……”杨松有些傻眼。
“别多想,很多事情,其实不是靠这个来的,事情我定会办,主公这边,不兴这一套。”刘毅拍了拍杨松的肩膀,示意它不必多心。
不兴吗那是不可能的,就拿刘毅来说,经常会送一些自己亲手做的小物件儿给刘备、诸葛亮、崔州平、关羽、张飞、赵云、糜竺这些人,而这些人也会回礼,东西有贵有贱,其他人刘毅不知道,但自己的人脉圈里面,这种事儿很平常。
但可不代表谁的礼物都会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的,今天他若收了这杨松的礼,以杨松的人品,以后很可能还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找自己办事,这个口子可不好开。
杨松无奈,也只能讪讪的收回了玉雕,告辞离去。
看着杨松离开的背影,刘毅摇了摇头,这货从南郑顺出来的物件儿倒是不少,看了看帅帐方向,刘毅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再问也不迟,这么晚了,还是别去找了。
一夜无话,次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刘毅才晃晃悠悠的来到刘备的帅帐之中,正看到庞统也在,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说起了杨柏的事情。
“伯渊有所不知,这杨松还有大用。”庞统听完刘毅的来意之后,笑道。
就说吗,杨松怎么说也是功臣,虽然为人让人有些不耻,但刘备能在汉中有如今的局面,杨松功不可没,再讨厌,也不至于把人家兄弟扣着不给,容易让人寒心,要知道,如今刘备麾下已经有不少汉中将士效力了。
“何事还用到他”刘毅有些好奇道,实在想不出杨松还有什么大用
“伯渊以为,说降那张鲁可行否”刘备看着刘毅,微笑道。
“这……不太可能吧”刘毅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庞统,沉吟道:“其实关键还在于主公的立场,名义上我们是来帮刘璋打汉中的,张鲁若降了我们,就等于降了刘璋,刘璋于其有杀母之仇。”
大义上来说,杀父之仇是大于杀母之仇的,但从个人感情上来讲,一般大多数人对母亲更亲近,所以从感情上来说,杀母之仇大于杀父之仇,当然,这也不必分出个高下,总之这仇恨实在难以调和,而且也没必要调和,如今刘备和庞统这般说,显然是有心思要让杨松去劝降张鲁,以求兵不血刃拿下南郑。
“这汉中之兵大多已然投降了主公,加上刘璋又送来了八千人马,以我军如今的兵力,攻破南郑很难”刘毅不解的看向庞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