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能打,娘也能打,唯独顶头上司不能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娘的在睡觉。”田尔耕看到呼呼大睡的许显纯,气就不打一处来。
魏忠贤今天几次派人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田尔耕都帮着搪塞过去。本想着这时候许显纯肯定奋战在刑讯第一线,对汪文言进行惨无人道的迫害。却没想到,这哥们儿在这呼呼大睡。
“老大,昨天白天晚上的审了整整一天。人都快打烂糊了,再审下去怕把人给审死了。这口供还没拿到,人就死了,那”
“老子不管”田尔耕一把薅住了许显纯的脖领子。
“他娘的就算是死人,也得给老子开口。他不开口,老子送你到地府继续给老子审。”通红的眼睛,森森的白牙。田尔耕这时候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只恶鬼。
皇帝那里拖延不了几天,长时间不让皇帝上朝,就算是陛下每天刻苦钻研木匠技术,可也糊弄不过去。
这边没有进展,万一明天皇帝陛下心血来潮。舍弃了宝贵的施工时间,非要到太和殿现场办公大家就等着一起抱着等死吧
要说魏忠贤这些年,好事基本没做。一心一意的扑在干坏事上,很多时候为保证及时有力的迫害忠良,魏忠贤经常越级包办圣旨。毕竟皇帝大人每天忙于土木工程研究,加上老婆又多,处理政务的时间实在有限。
干坏事是需要爪牙的,田尔耕和许显纯就是最好的爪牙。锦衣缇骑,从开国洪武年间就是各级官吏惧怕的对象。
大家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要说许显纯还是聪明的,在明显懵逼的状况下,还是飞速起身。没有任何编辑,立刻赶向审讯斗争的第一线。汪文言真要是死了,大不了找个道士老子继续审鬼。
就算是和鬼打交道,也比和要吃人的顶头上司锦衣卫的老大田尔耕相处更好。
汪文言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迷糊中有人在自己身上抹药包扎伤口。他知道这是诏狱里面的医官,他们不想让自己死。只要自己活着,他们就会继续拷打。直到,许显纯从他的嘴里听到想说的话。
敷了药之后,又被人灌了一碗不明液体。汪文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钻心的刺痛惊醒
睁开肿的想馒头一样的眼睛,汪文言又看到了许显纯。这家伙似乎非常急躁,一只手里的匕首滴着血。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根手指。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小拇指被硬生生的切了下来。
“汪文言,你不说老子今天就碎剐了你。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一条硬汉。别他娘的跟老子装大个的,硬汉老子见多了。两条胳膊被人卸了,也没有吭一声。”许显纯很不满意汪文言的惨叫,因为他不想听惨叫,他想听汪文言招供。
“许大人,饶了我吧。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啊。杨链那个人,连酒都不喝,更不要说碰女人。全京城都知道的,您到底要我怎么说啊。
求求您了许大人,饶了我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饶了我吧”汪文言在求饶,虽然他知道这是徒劳的,但他还是在求饶。那些酷刑,真不是人遭的罪。
“还他娘的不招,来人把他的手杵到盐罐子里。”滴着血的手,被人按着就塞进了盐罐子。
“啊”汪文言浑身剧烈的抽搐,手努力的想挣脱两个壮汉,从盐罐子里面拔出来。
“说不说”
“真没有,我就算是招了,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娘的”许显纯拿着匕首,在汪文言的大腿上划开一道两寸上的口子。抓了一把盐,就往伤口里面怼。
“啊”这一次,汪文言的惨叫声都变了调儿。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叫声之惨烈。让陪着审讯,见多识广的狱卒脸色都变了。
崔应元“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走到浑身被汗水湿透了的汪文言身前。
“我说汪大人,您就招了吧。这样大家都省事儿,你说你硬挺着不招,我们就得审你。这里的刑法您也都看见了,不是人遭的罪。说出来,你不遭罪,我们也落得清闲,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说你硬顶着不说,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先招点儿什么出来。拿着你的口供,我们就可以把你转到刑部去。
到了那里,你愿意怎么说由得你。你也知道,我们也是受人差遣办事。官场上就那么回事儿,应付过去就完了。
您看怎么样随便招儿点儿出来,好不好。算是我崔某人求您了”崔应元陪着笑,把碗里温热的水帮着汪文言灌下去。
喝过了水,汪文言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崔大人,这没影儿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说。人家杨大人真是位清官,这年头清官不多了。咱们就不要攀咬人家”
“我操你吗”崔应元手里的瓷碗,一下子就扣到了汪文言的脑袋上。尖利的破瓷片儿,划得汪文言的脑袋上鲜血淋漓。
“你个王八蛋,好说歹说就是不听招呼是吧。那个给我上后庭花,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硬。”
刑都用遍了,连崔应元都得想一想,这位汪先生还没经历哪些酷刑。
此处省略一万字本来想写的尽量真实一点儿,可老龙真怕把书给封了。
刑讯又过了一天一夜,当许显纯和崔应元从诏狱里面出来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启明星已经高挂在天上。
又是一天过去了,这货居然还没招。许显纯和崔应元都觉得要受不了了
“大哥,怎么办”经过连续两天的刑讯,汪文言已经不能再打了。再打人可就真死了
“怎么办,凉拌”许显纯没好气的说道。
“大哥,不如这么办反正”
“实在没办法,咱们就这么着。他奶奶的,还真遇到一条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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