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兵们不在乎,富贵险中求不单单流行在汉人之间。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地位,就需要付出多大的牺牲,蒙古人比汉人还要懂得这个道理。
下面的枪声稀稀拉拉的,不再是发射定装弹药的连发步枪,而是前膛燧发枪。五天前,孙兴就没见蒙古兵们使用连发步枪了。
这一次,城头上没人往下扔手榴弹,也没有迫击炮弹砸下来。
“大明人没有炮弹了”一个当官儿的蒙古人兴冲冲的喊了一句,因为太过兴奋这家伙脚下一滑,与尸体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嘴正好啃在一只爬满了蛆虫的手上,白花花的蛆虫爬在脸上拱进嘴里。胃部剧烈痉挛,冲锋前喝的那碗马奶酒好像在肚子里面造了反。
“哇”马奶酒好像箭一样喷了出来,身子像弹簧一样弹开。
四周的人在惊恐的叫着什么,刚刚爬起来的蒙古军官还在纳闷儿。可很快,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城墙上扔下无数燃烧着的玻璃瓶子,有些瓶子摔在石头上当场摔碎,蓝色的火苗蒸腾而起。还有些瓶子摔在尸体上,软踏踏的弹了两下,然后“砰”的一声炸开。
蓝色的火苗顺着那些蒙古兵的身上窜了起来,惨嚎的声音迅速盖过了枪炮声。上百个浑身是火,惨嚎着的蒙古人四散奔走。他们有人手里拿着刀,有人手里拿着燧发枪。
强烈的疼痛让他们不管看到什么,都会用手里的武器攻击。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疼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有人被砍掉了胳膊,有人被砍断了腿。下手的,正式和他们一起冲锋的袍泽。那些断了胳膊还有腿的人,惨叫声更大了。那应该已经不算是惨叫,而应该叫嚎叫。
烧倒在地上的人不断在火焰中打滚,他们身后那些拿着枪奋力射击的同伴,甚至忘记装填子弹。勇猛的蒙古兵,转身撒腿就跑。为了逃命,他们甚至丢弃了武器。
打靶时间到了,城头上的明军用自己手里的枪从容瞄准,然后扣动扳机。一开始他们还在极其认真的态度在杀人,可杀着杀着,就变成了玩笑的态度。
打中后背的人会被嘲笑,自认枪法绝伦的家伙开始专门朝着蒙古兵大腿或者屁股射击。还有些技艺精湛些的,专门喜欢打脑袋。
一时间,枪声与惨叫声飚起,脑浆与血浆齐飞。蒙古兵们没有几个成功逃回去,大多数人被枪毙一样射杀在当场。
蒙古人不打炮了,他们不喜欢浪费炮弹。
靠近城墙的尸体被点燃,这个时候支撑火焰燃烧的已经不是火油,而是尸体里面炼出来的尸油。整个银川城墙都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儿。无数苍蝇和蛆虫在烈焰中挣扎,只不过片刻就化成一粒粒焦黑。
被硝烟熏黑的城墙更加的黑了,城头上的明军士兵开始捂住口鼻。燎猪毛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甚至比尸体发出的尸臭更加熏人
火焰形成了一道保护层,燃料就是那些蒙古兵的尸体。蒙古兵在尸体没有烧完之前,没办法进攻银川城。
“大明人要完蛋了。”看着燃烧中的银川城,多尔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你什么意思”葛尔丹惊讶的看着多尔衮。
“大明人的城墙里面是钢筋水泥建筑,这种建筑非常耐炸。炮弹打上去,只不过能啃掉一块皮罢了。可钢筋水泥的东西,最怕的就是大火焚烧。城墙下面这么多尸体,这场火小不。燃烧的时间越长,城墙上的钢筋水泥就会烧得越酥。
这个时候,只要用炮弹一打。就会垮塌下来一大片,你想城墙上的明军会怎样”多尔衮看着葛尔丹。
“我这就去找阿拉布坦请战”葛尔丹没有半秒钟犹豫,骑上马飞奔向阿拉布坦的营帐。
葛尔丹的卫队赶忙跟了上去,上一次葛尔丹和阿拉布坦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他们可不敢让葛尔丹单独去见阿拉布坦。升官发财全靠着葛尔丹,可不敢让这位年青的大爷出事。
“你要请战”阿拉布坦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葛尔丹,他不明白这么多天都没有出手的葛尔丹,为什么忽然间勇敢起来。
“你没看到吗大明士兵在焚烧蒙古人的尸体,长生天不会容忍这种罪孽。我要去惩罚他们,替那些死去的蒙古人讨回公道。”葛尔丹说得义愤填膺,温春连一个字儿都不信。
自私的葛尔丹会勇敢,骟驴也能搞出小毛驴来。
可温春又找不到理由阻止连日来的进攻,阿拉布坦所部损失惨重,伤亡直逼一万人。现在让葛尔丹的人尝尝厉害也好如果葛尔丹也失败了的话,回到伊犁河谷巴图尔珲台吉也不会太过责怪阿拉布坦。
“阿拉布坦你究竟答不答应我的请求,如果你不答应,就算是违抗军令我也要为那些惨死的蒙古人报仇雪恨。”葛尔丹的声音再次咆哮起来。
大帐里面鸦雀无声,许多蒙古将领们都向葛尔丹投来敬佩的目光。
“我恳求你阿拉布坦,让我去吧,我宁愿战死在银川城下。”看到阿拉布坦的眼神转厉,葛尔丹又换了一副面孔软语相求。
“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我要炸药,很多很多的炸药。我要去把银川城给炸掉”葛尔丹听到阿拉布坦同意了,声音再次高涨起来。
“好,只要你的人抬得动,有多少拿多少。火焰熄灭之后,你就可以进攻。”阿拉布坦听说葛尔丹只是要炸药,心里松了一下。
“你的迫击炮要尽力支援我”
“可以”
这也是这些天惯常的打法,用迫击炮射击城头明军,掩护城下蒙古兵冲击。
“我向长生天保证,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拿下银川城。”葛尔丹对着阿拉布坦抚胸一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
“葛尔丹要干什么”阿拉布坦喃喃的道。
“可能是想用炸药,把城墙给炸塌。或许这个办法能行,该死的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