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如今在科尔沁草原上乖乖放羊,这就很好。当他们习惯把牛羊卖给汉人换取粮食之后,血性会逐渐在他们身上消失。最后,他们就变成了纯粹的牧民。再无成吉思汗时的侵略性,如果还是想着侵略,想必马克沁应该能教会他们怎样做人。骑兵的机动能力,在马克沁面前不值得一提。
“这事情还是和孙老商量一下,我觉得还是靠咱们的将士打比较好。不过那样一来,就需要等铁路从京城铺设到西安,然后从西安铺设到银川才行。
这可是数千里的铁路,远不是一天两天可以铺设完成的。恐怕我们还得忍耐几年才行,这段时间西北方向,将会靡费我们大量国力。”李枭一想到西北的靡费,心就开始发凉。
“攘外必先安内西北战局胶着,想要打开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把目光投向江南,只要绥靖了江南。朝廷多了一大块财源,财政上的负担将会大大减轻。记得那句名言么湖广熟,天下足
还有赋税极其丰厚的苏松二府,这都是大财源。只要搞定了江南,老夫保证辽军再无军费之忧。别说再新建一个野战师,就算是再新建三个野战师也随你。”张煌言拍着胸脯说道。
“江南”李枭嘟囔了一句,张煌言说的没错。江南是财税大户,可惜现在一直处于社会动荡状态。不但不能给朝廷财源,还成为朝廷最不稳定的火药桶。
以前有曹文昭的四师在金陵驻扎,江南那些东林党人还敢怒不敢言。可四师调往西北之后,东林党人蠢蠢欲动。江南各省,看起来还算平静,实际上底下已经是暗流涌动。
“江南如今的情势,朝廷必先派一大员才行。我和孙老政务缠身走不开,不如你走一趟江南,把事情办成了。我觉得你应该带着一师去江南,关键时刻没有兵可弹压不住。”
“呵呵一师别提了,现如今这些丘八们做生意个个做得风生水起,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尤其是一师,在北地狠狠揍了老毛子。自称是天下第一师,骄横跋扈不胜枚举。
现在又是做生意,又是贩卖北地土产赚钱赚得丧心病狂。如果再不好好管管,好好的王者之师就毁了。我准备把一师拉回京城好好整训一下,同时敕令军队不准再做生意。
以前允许军队经商,那是因为军费严重不足。拨付不到的时候,需要各师自己筹措。现在既然粮饷已经有了保障,就需要掐断军队经商的爪子。”李枭想起孙承宗说的一师种种劣迹,心痛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人的心是红的,眼珠是黑的。可一旦沾了钱,眼睛就红了,心也变黑了。在一师这支南征北战的英雄队伍,还没有被彻底腐蚀之前,需要强力整顿一下。
这事情没人能做,天下间除了李枭,任何人断了敖沧海的财路,都会被暴怒的敖爷撕成碎片。就算是孙承宗也不敢趟这潭浑水,张煌言更是有多远躲多远。
四个野战师当中,只有一师是李枭起家的老底子。他们谁都不认,只认李枭这个大帅。
“原来是这样,那老夫就不多嘴了。”果然,老狐狸一听是这事情,连多问一个字的兴趣都欠奉。
“明天尹继善会带来一个叫做萧战的人,这小子算是个人才。你安排他做些事情历练一下,看看是否可堪大用。”李枭忽然间想起了那个硬怼自己的城管队长。
“萧战那个城管队长既然你要整顿军纪,为何不留在你手下,你亲自称称他的斤两”张煌言想了一下问道。
“人才不是这么糟蹋的,让他管一师那些牲口。估计三天之内就会被人打黑枪,军纪败坏,非强力不能扫清。这一次,我准备杀几个。就看谁撞到枪口上了”李枭叹了一口气,一师绝大部分军官都是他的老部下。甚至有好多是从皮岛一路跟到今天,跟着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现在要杀人,李枭的心里也纠结。
“治乱世,用重典这治理乱兵,同样也得出重手才行。这事情老夫不管了,萧战你放心,老夫一定会找个好的差事给他。既能历练他,又能看清楚他的才干。”张煌言点了点头。
离开张煌言的府邸,李枭感觉有些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
脑子里整天要想这想那,尤其是今天想的事情尤其多。一会儿是躺在病床上的虎子,一会儿是需要整顿军纪的一师。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如今都要动刀子,哪出了闪失都会痛彻心扉。
“累了”德川千姬端过来洗脚水,脱了袜子将李枭的脚塞进热水里。
刚刚伸进去的时候有些烫,就好像千万根针扎一样。过了一会儿,脚适应了热水,慢慢就有些麻痒的感觉。脑门儿沁出汗来,德川千姬净了手。一双小手开始在李枭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起来
“岛上传来信说,张氏想带着李麟进京。说是想请张先生亲自教导李麟学业”德川千姬手指轻柔,让李枭有些昏昏欲睡。
又是一件挠头的事情,德川千姬跟自己这么多年,居然一无所出。反而是张氏跟自己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娃子。
这是李枭的长子,也是李家长房长孙,身份尊贵非彼旁人。想起张氏,李枭更加头疼。她肯定已经知道,朱以海死掉的消息。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忽然间就这么没了,可想张氏现在的心情。
既然一个当皇帝的儿子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植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上位。张氏估计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她有一个坚定的盟友,那就是她表兄张煌言。
“四岁的孩子,也是该开蒙了。”李枭点了点头。
“让老二去一趟长兴岛,把麟儿接到京城来。张氏张氏留在岛上,暂时不要到京城。午门前的事情刚过去不久,京城还在动荡。等什么时候京城治安好点了,再接她来京城。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让老二去做。”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