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不会用筷子,李枭贴心的给老家伙准备了镊子。
拿着镊子夹了一片羊肉放进滚烫的火锅里面涮几下,待肉变色之后蘸着芝麻酱韭花酱这些东西送进嘴里。
老俾斯麦闭着眼睛咀嚼,这和他在西方吃到的任何一种食物都不同。
辣的感觉在嘴里好像手榴弹一样炸裂开,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又变成了麻。甚至一度,俾斯麦觉得自己中毒了。
“这是大明的美食,叫做麻辣火锅。冬日里吃最是驱寒”李枭看到俾斯麦的模样,笑着解释道。
他对这个老人很好奇,让他记住俾斯麦这个名字的,是那艘著名的战列舰。无论正义或者是邪恶,那艘战列舰富有的传奇性已经足够吸引人。
尤其是德意志海军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普鲁士军人那种忠诚,至今仍旧感染着李枭。
“在西方没有这样的美食,也没有这样的餐具。”俾斯麦好奇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镊子。
李枭无语,在东西方好像都没有用镊子吃饭的习惯。
“哈哈哈我们都用这种叫做筷子的东西,很可惜这种东西需要学习之后才会使用。”李枭操起手里的筷子,熟练的夹了一片黑鱼片,在汤锅里面涮了一下之后出锅。
“哦,很神奇”俾斯麦点了点头,他也觉得用两根小竹棍夹东西,自己还办不来。
“听说上一次战争,一天下来你的军队就伤亡了六万人”敖爷还是对李枭的话有怀疑,一天伤亡六万。一师差不多一半儿都填进去了,这种伤亡还他娘的继续打脑袋里面有泡吧
“是的不过第二天伤亡了八万人。第三天就好多了,我们才死了五万人。”俾斯麦学着李枭的样子,用长腿镊子夹了一片黑鱼肉,烫熟了之后放进碗里。
看得出来,老家伙很喜欢这种鲜嫩的鱼肉。
“八万五万六万”敖沧海盘算了一下,惊讶的看着俾斯麦“你是说,三天下来你的军队就没了接近二十万人”
“是那时候双方都投入了百万大军在争斗,战后统计双方的伤亡加起来有一百一十万人。”俾斯麦点了点头。
“一百壹拾万人”打惯了仗的敖爷,也被这个伤亡数字吓到了。
单单伤亡就有一百一十万人,那双方参战有多少人
“你们国家有多少人口”敖爷很好奇,这国家有多少人才能这样霍霍。
“整个普鲁士加起来,大约有四千五百万人左右。”俾斯麦很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粗壮的将军,在普鲁士这样连续的诘问,是一种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四千五百万人,你们就送一两百万人去打仗”敖沧海眼睛瞪得跟牛蛋一样大。
要知道,如今的大明总人口已经突破了三亿人。可三亿人的大明,军人总数也不过就是一百一十万,这还要加上驻扎在海外超过五十万人的海军陆战队。
就算是在国内的军队,大多数也是负责维持地方治安的治安军。敖爷甚至认为那些算不得军队,因为他们的武器大多是左轮手枪而已。
一个师才有三百支步枪的军队,那也配叫军队
敖爷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可他打过的仗,还真没有百万大军的那种大型会战。对于俾斯麦能够领导这种规模的战斗,敖爷非常羡慕。
“生死之战,不得不付出全力。”俾斯麦点点头,面色有些苍凉。
“敬你一杯”敖爷端起酒杯,专门走过去与俾斯麦碰杯。
他也想率领百万大军,可惜没机会。一师已经是大明编制最大的师,经过一轮压缩之后也变成了八万人。
“动辄动员几百万人参加战争,这是对国力的最大伤害。你这辈子,就别想了。”李枭当然知道敖爷在羡慕个啥。
大明绝对不会动用超出国力动用军队的事情发生,这是李枭这么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
这么多年了,大明其实一直都在走精兵路线。
别看现在大明真正的野战陆军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可作战能力确是世界顶尖级别的。即便是普鲁士这种带甲百万的国度,也不敢与大明发生战争。
不过在正规军的基础上,大明还有庞大的民兵系统。每年,民兵们都会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操练。
这用来保证,战争一旦有了消耗。大明随时可以调动后备兵源,将战争进行下去,不至于在消耗战中精锐损失殆尽,就变得无兵可用。
“战争乃至凶之物,它扭曲人性,摧残信仰,它拆散家庭,毁灭国家。任何灾难,都与之相形见拙。
我们也不想的
我们也不想动员如此多的人参战。青壮年男人都去打仗了,农田里全都是女人的耕作,工厂里面孩子在上班。
可我们又能怎么办如果我们被法兰西打败的话,我们会失去国土,我们的孩子今后只能说法语。法国人会杀死我们的男人,占有我们的女人。
胜者将拥有一切,败者将失去所有。这就是战争
日耳曼民族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无休止的战争。罗马人欺负我们,我们抗争,鞑靼人欺负我们,我们同样抗争。
我们的祖先,用生命用鲜血,保留了我们说德语的权利,保留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或许有一天,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不再是我们日耳曼人。可,土地却不能在我们手里丢掉。
我们要对得起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爷爷,我们的祖先。忠烈祠里面的英灵在看着我们,我们不得不拿起武器去奋战。
为了胜利,为了日耳曼,为了普鲁士”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血红的眼睛,慷慨激昂的话语。无一不在证明,这老王八蛋喝高了。
“我们也同样为了这些在血战,与女真鞑子,与蒙古人,与俄罗斯人。我们也是为了守住祖先的土地,守住儿孙说汉语的权利。
为了我们华夏民族
为了胜利,为了华夏,为了祖宗”敖爷很明显,被俾斯麦的话感动了。
操起桌上的酒瓶子,一口气吹了一瓶。
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向后一倒像鲸鱼一样喷出呕吐物。
老俾斯麦居然也操起了酒瓶子,开始对瓶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