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来临,无数牧民驱赶着牛羊到了冬窝子里过冬。
牧民们每年放牧,都会留下一片背风的草场不放牧。冬天来临的时候,牧民们就会赶着自己的牛羊来到这里。这里背风比其他地方略微暖和一些,积雪下面的草场,也能让牲口们吃饱肚子。这是蒙古祖先传下来,对付蒙古高原寒冷气候的诀窍。
祖祖辈辈的蒙古人,就是这样熬过一个又一个严寒的冬日。
喀尔喀蒙古自从被乞颜部格日图汗统一之后逐渐富庶起来,无数牧民不断向西贩运私盐,还有产自大明国的各种各样好东西。
现在的喀尔喀蒙古,远不像十年前那样穷困。每家每户都有足够过冬的粮食和牛羊,冬窝子里面的每个毡包里,都洋溢着欢声笑语。
日子过好了,自然也就没人惦记着抢劫。以前遇到草原上闹白毛风,又或者是年景不好的时候。部落里面的头人们,总会带着最凶悍的勇士,去汉人的地盘上抢粮食和牲畜回来,甚至还有好多汉人的女人回来。
在草原上,女人也和牛羊一样属于主家的财产。
现在再也不用打仗了,有吃有喝还有酒喝,谁他娘的愿意打仗。虽然汉人的军队不行,但打仗总是会死人的。每年都会有勇士跨过长城之后,再也回不到生养他的草原。
当喀尔喀牧民们躲在毡包里面,躲避着酷烈严寒的时候,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向他们悄悄靠近。
正月里,草原上的冰雪被冻得最坚硬的时候。准格尔蒙古十几万铁骑,忽然间跨过传庭疆界杭爱山,向喀尔喀部发动了进攻。
巴图尔珲的突袭让格日图损失惨重,匆匆集结起来的喀尔喀大军,在一个月时间里面与巴图尔珲酣战了三场。结果三仗尽皆败北,无奈的格日图只能带着自己的残兵向辽东撤退。同时,亲自到京师请求李枭的援助。
准格尔蒙古大军尾随而至辽东,结果在彰武一头撞进敖爷张开的口袋里面。追击喀尔喀的前锋三千人,被敖爷一顿枪打炮轰,只剩下五百多人逃了回去。由此,准格尔蒙古诸部再也不敢继续进攻大明领土。只是屯兵在喀尔喀草原,与格日图残部和明军对峙。
“我兄弟在哪里”格日图来到京城三天,才见到张煌言。立刻急切询问李枭的下落,他知道这事情也只有李枭能够帮助他。
“大帅去了广州,估计得半年才能回来。可能格日图首领也听说了,爪哇那边儿杀了我大明子民数万人。这个仇我大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广州那边的水师正在准备远征。大帅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出征前的事情他都会事必躬亲。
一旦南洋再度传来警训,估计我家大帅会亲自驾船,干掉那些无胆匪类。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一年半载的回不来。”张煌言笑呵呵的看着格日图。
格日图觉得脑门儿有汗水渗出来,京城里面也只有李枭他能说得上话。剩下敖沧海、满桂一类的人物,只能在准格尔进犯大明的时候才会出兵。毕竟,这两位只是带兵的将领,而不是大明决策层的核心人物。
“张先生,能不能引荐一下孙先生。”无奈的格日图只能选择孙承宗,因为他知道李枭不在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孙承宗在做主。拜会这位孙先生,远比拜会牌位一样的皇帝朱以海有意义。
“孙先生病了,新年团拜都没有参加。现在孙先生已经不理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各部堂官在主事。医官的意思是让孙先生静养不宜探望,别说是格日图首领,就连老夫也难得见上一面。”张煌言笑眯眯的拒绝了格日图,连道门缝儿都没给他留下。
“无论如何请张先生看在我与大帅的交情上,帮帮我喀尔喀部。我的部众和子民,都被准格尔夺了去,现在只有两万残兵躲在长城脚下。如果我被消灭了,准格尔人下面肯定要进攻大明。对他们来说,大明要远比我喀尔喀部要富庶得多。”格日图知道,跟张煌言这个级别的老狐狸说情谊,简直就是浪费唾沫。
这种成了精似的人物,只能谈利益绝对不可能跟你谈情谊。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没有啥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