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不巧,正有一个砖头砸中了骨灰坛子。
“哗啦”骨灰坛子被砸翻,在供桌上骨碌了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骨灰从骨灰坛子里面漏出来,立刻就被寒风吹得到处都是。老妇人和少妇还有两个孩子,哭嚎着扑上去,用身子挡住寒风,不让骨灰被吹飞。
妇人和孩子凄厉的哭嚎声在寒风中回荡,一边看的人纷纷摇头叹气,可却没一个人敢上去主持公道。毕竟,毛文龙的名头还是唬人的。
有几年时间里面,毛文龙的地位跟孙承宗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军校的前几期学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虽然因为午门事件隐退,可在老百姓眼里,他还是很大很大的官儿。
李枭冷哼一声,没想到战狼里面的桥段居然出现在自己的治下。而且他娘的居然一模一样,就差出来个冷锋了。
冷锋是有的顺子带着七八个人冲赶过去,这几个人都是从沧州特招入伍的。手下都是有真功夫的人,远不是这些街头小混混可以比。
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过后,混混们全都躺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爬不起来。这还是特务连手下留了分寸,既然没让动枪,暂时留他们一条命。
“操谁家裤袋没系严实,把你们露出来了。咋的,想抱打不平啊。信不信我一个条子递到京兆府老爷那里,把你们几个都抓进大牢里面。”金鱼眼看着顺子几个人,非但不害怕还十分嚣张。
“哼我们是辽军警卫团的,不归京兆府管。”孙之洁喝了一句。他是陆军军官学校第一期学员,当初毛文龙对他们不错。他说这话是提醒眼前这个蠢货,这些人他惹不起。
金鱼眼白眼儿一翻,根本没听懂孙之洁话里面的意思。
“警卫团的警卫团的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孙团长见到我家老爷,还得叫一声校长。赶紧给老子滚,不然老子一个条子递到孙团长手里,把你们全都开革,让你们回家抱孩子去。”金鱼眼指着孙之洁大声吼。
孙之洁无奈的摇了摇头,毛家真是做了孽,才出了这样嚣张没有眼力见儿的下人。看起来,毛家的败落已经无可挽回。
“哈原来是毛校长家的公子,不知道大公子可在这里,容我拜会一下。”孙之洁不敢再说话,李枭却站了出来,看着这金鱼眼阴恻恻的笑。
金鱼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枭几眼,看着穿着像仆役,却又不像仆役。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你是什么人”金鱼眼翻着怪眼看着李枭。
“我也是警卫团的。”
“哼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吧,让你的手下快滚。不然老子哎呦。”
金鱼眼的话还没说完,连山挨了顺子一个嘴巴。嘴角有血流出来,张开嘴手掌上多了一颗牙。
“你你敢打我,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看我不找人来捉你”金鱼眼挨了打,一边指着顺子,一边溜边准备逃跑。
“让他走,我倒是要看看,这地到底是不是毛家大少爷的。莫不是有人冒充他的名头”
“你给老子等着,我们大少爷来了你就死定了。”金鱼眼还在叫,看到顺子要来追他,立刻撒丫子就跑,也不管他那些躺了一地的手下。
毛承祚最近过得颇为得意,靠着老爹的名头,拿下了东四牌楼这块风水宝地。这么大的一块地,出了用于拆迁安置的楼房外。还可以多盖出至少二十几栋六层高的楼房来
二十几栋,在如今寸土寸金的京城,这可是一大笔银子。
有了这笔进项,这四九城里面的地产界,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字号。五爷那个大老粗,以前不过就是辽阳城里面的一个混混。在李枭手下干了几年而已,现在已经成为京城房地产界的翘楚。
老子差什么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街头混混
今天邀请了几位好友,就在东四牌楼外大街推牌九。看看自己的地,也可以在友人面前炫耀一番。
刚刚坐庄来了个通杀,就看到金鱼眼捂着嘴跑了进来。
“少爷”
“干嘛,没见坐庄呢滚一边去”毛承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是在赶只苍蝇。
金鱼眼不敢打搅毛承祚赌钱的兴致,只能捂着腮帮子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真坏了这位爷的兴致,说不得还要挨一顿揍。
“你怎么这副模样”正要掷骰子,毛承祚忽然扭过头。拿掉金鱼眼的手,看到他嘴里还在流血。
“大少爷,奴才刚刚差点儿就被人打死了。咱们这里有个家里死了人的,说死说活就是不搬家。您给的期限是月底,奴才们想着赶紧撵她们走,莫耽误了工期。
哪成想那小娼妇偷汉子,还偷了警卫团里面的军官。那军官带了七八个人来,您看给我打的。大少爷,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可是尽心尽力在办差啊”金鱼眼绝对属于影帝级别的存在,不但添油加醋,还无端杜撰出偷人的事情来。
“狗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警卫团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团长孙之洁还是我爹的学生。他娘的,居然这样不给面子。你在前面带路,老子去废了他。”听到手下人被打,毛承祚扔掉骰子,带着几个随从押着金鱼眼就走。
身后的狐朋狗友们见了,本着看热闹不怕事情大的原则,纷纷跟过去看热闹。
拐过一条街,就是拆迁的地方。
金鱼眼走在最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还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如何如何的提校长大人,巴望着对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打了他。应了毛承祚那句话,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一行人穿过一大片碎砖烂瓦,远远看到有一群人围着王寡妇家的院子。看到好多人,正在帮着修缮刚刚被砸坏的灵堂。
“奶奶的就是他们,就是”金鱼眼嘴里不干不净,指着远处的一大推人向自己的老大哭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