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紫岩寺着实花费了两人一番功夫,但好在都是结胎境修士,山路虽然崎岖,也不至于让他们太过狼狈。
但到了紫岩寺前,王升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这寺庙,也就是面积大了许多的武当小院,实在跟气派两个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院墙残破不堪,院门勉强算是完整,但左右大门颜色深浅不一;那写着灵岩寺三个古字的牌匾已经脱了漆,还有不少蜿蜒的虫洞。
如果给这里布置点树藤、枯叶,说是兰若寺更有人信。
寺门虚掩,其内似乎有几位僧人正在扫地,王升的灵念笼罩在此地,顿时感应到了二十多股修士的气息,大多是在凝息、聚神境,都是王升能够直接看透的。
而他同时也发现了几处让他灵念无法探明的所在,那应该是寺院中的几位高僧。
飞楝子嘿然一笑,小声道,“这里面还真有高人。”
话音刚落,就听紫岩寺中传来一声佛号,说话之人嗓音十分苍老,语调也颇为平和。
“南无阿弥陀佛,两位剑宗道长不知前来有何贵干,还请入寺内相谈。”
门缝中,两只光秃秃的脑袋探头看了出来,却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和尚;两人见外面真有人,连忙推开大门,这佛寺前院中也有几位身穿僧衣的和尚向外张望。
似乎是看到王升和飞楝子并未穿道袍,这些佛修也是有些扫兴。
飞楝子一边拱手,一边就往里面走,笑呵呵的说着“贫道剑宗第九长老飞楝子,闲来无事、静极思动,过来串个门,咱们邻里之间也该走动走动不是。”
正殿之中,一名穿着袈裟的老僧迈步而出,那袈裟在阳光下已经没了光亮,还有几处补丁。
老僧胡须全白,有些清瘦,但目光神采奕奕,又给人一种颇为温和之感。
“老衲便是本寺住持玄苦。”
王升顿时有点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们做道士的见到做和尚的该怎么称呼
飞楝子自忖,这老僧应当是跟掌门师伯同辈,便做了个道揖,道“见过玄苦方丈。”
王升也跟着道了句“见过玄苦方丈。”
“两位请入殿内歇息,”这紫岩寺主持倒是颇为客气,“我寺与剑宗本就极有渊源,只是近年来走动的少了些,两位仙士今日能来此地,当真让老衲心感欣慰。”
飞楝子笑着客套几句,两人被这位主持引入了大殿之中,坐在了角落的几只木椅上。
能看出,这寺庙经济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不说其他,佛像上的金漆都快脱落干净了,却没能再渡一层上去。
古时僧人四处化缘,一是为了温饱,二则是为了攒钱给自家庙里的佛像渡上金漆,这对僧人而言也算是一种修行。
王升并没有朝四处多看,他来这里只是好奇,想接触下佛修,开拓眼界。
那两位给他们开门的小和尚很快送来了茶水。
玄苦方丈温声道“粗茶山泉,莫要嫌弃,两位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邻里走动”
飞楝子点点头,刚要回话,一旁王升却开口道了句
“晚辈受师命前来问候一位师父的好友,这位前辈法号如风”
这佛号怎的有些怪异。
“如风禅师”玄苦住持闻言笑着点点头,“他确是在本寺修行,仙士稍等,老衲这就让人喊他过来相见。”
“劳烦前辈了。”
“不碍事的,”玄苦笑着摆摆手,“紫岩寺与剑宗本就互为守望,不必如此客气。”
很快,几名中年僧侣结伴而来,而除了其中一人王升看不透修为之外,这几位中年僧侣也都只是聚神境的修为。
紫岩寺的佛修实力,似乎都不算太高。
王升上辈子曾看过一些网络修道大牛的分析贴,其中就有剖析佛门实力衰退的原因,说的还挺在理。
问题的根源似乎是在佛经之上。
道门的道承再如何繁多,根都在一本道德经,各道承的传承功法、所追求的境界,都是自道德经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可互相印证。
而佛门中可以修炼用的功法,大多是从各类经文中而来,这些经文却没有一本道德经这样的权威标杆,导致大华国现有的佛门传承十分繁杂。
佛门修士数量众多、信徒众多,佛经传播度更是比道门典籍的传播度高了许多,且自佛门古时传入中土,就与华夏古国的文化交融,与古天竺的佛门有了很大的区别,修炼之法也不尽相同,无法引为参照。
在元气断绝之后的千年时间里,各类经文的修炼之法大多 已经流失。
以至于现如今,不少高僧念了一辈子的经,元气恢复了,境界也有了,却完全不知该如何纳元气为己用。
若要用其他功法作为补充,反而会与自己的境界受损,还不如自己慢慢去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