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好奇心(1 / 2)

为皇后折腰 浣若君 3554 字 2个月前

"老四什么时候来的, 怎的哀家一直未听人提过?"太后挪到了外头, 赶早儿起来梳洗,吃茶,见裴嘉宪走了进来, 颇觉得有些奇怪。

裴嘉宪跪到老太后膝前, 却是轻轻撩起她膝盖上盖着的,绣着喜鹊迎春图的锦面薄褥,手抚上去, 问道:"皇祖母这褥疮, 竟已烂成这个样子了?"

太后叹了口气:"病不曾将哀家打垮, 倒是这褥疮,着实疼的哀家寝食难安。"

转而,她道:"你家媳妇儿呢,缘何不进来?她性子安稳, 坐在哀家旁边,虽不说话儿,但是哀家总觉得格外舒服, 大约也是脾气相投的缘故,快叫她进来。"

正说着,罗九宁进来了。

瞧起来头发有些儿乱, 脸上也是,浮着一抹子的红晕。

太后宫里虽说有给王妃们梳洗吃饭的地方, 但是罗九宁总归不好要水洗身子不是。

"看来老四媳妇昨夜熬的厉害了,瞧这脸红的, 莫若,今夜你就跟皇祖母一起睡?"太后居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罗九宁还未说话,裴嘉宪先道:"孩子认她,况且她也大病才愈,孙儿今早来,恰是因为壮壮见不着娘,在府中哭闹的厉害。"

太后显然大失所望,不过,王姑姑却是插了一句:"皇上早晨派了柳公公来,不是说了,今儿清早,就把肃王府的大公子送入宫中来,伴着太后娘娘顽上会子?"

裴嘉宪检视过褥疮,替太后掖好了褥子,断然道:"壮壮一则还小,再则本身也不是讨趣的孩子,倒于孙儿一般,生的有些呆,太后娘娘您要欢喜,叫二哥家的琮儿进来陪你逗趣儿,可否?"

"琮儿陪哀家陪的够久了,孙辈们都抱怨哀家厚此薄彼,到了重孙辈上,哀家很希望一个个都见一见,陪一陪,你家那小子,缘何就不能放进来?"

太后性子也有点儿倔,听孙子这般死脑筋,就不高兴了:"难道说,在这北宫中你媳妇儿和你家那小子,能受了委屈不成?"

裴嘉宪其实是不想罗九宁在宫中住着委屈,毕竟在肃王府,她就是一份儿的独大,在皇太后这儿,却处处皆是规矩。

岂料罗九宁笑了笑,却是道:"罢了,王爷自去忙吧,妾身在这儿陪太后闲话。"

裴嘉宪还欲再言,罗九宁笑着摇头,就把他给止了。

"你昨夜就不曾睡过,今儿再熬一天,怎能顶得住?"

出了大殿,裴嘉宪颇有几分气恼:"听孤的话,回家好好歇上一日。"嗯,既然那层膜捅透了,他今夜回府,大约还能再得一回。

罗九宁叫他强了一回,廊庑上人来人往,也不好与他发火,低声道:"去吧,我会借个地儿眯一觉的。"

方才裴嘉宪没惜力气,当时罗九宁也没觉着什么,此时两条腿都是软的,小腹隐隐作痛,抚着肚子,就仍又转回去了。

裴嘉宪遥遥望着,暗猜罗九宁此时怕还在生气,但终归她性子软,气也不会气多久,他还忙着要去抓萧蛮,也就走了。

此时也才不过五更嘛,太后起来之后,照例要到北宫后面的苑子里逛上一逛,然后等嫔妃们来给自己请安,再与她们闲话一番,罗九宁困的熬不住,也不作假,叫王姑姑带着找了间房子,昏天胡地的就是一觉。

梦里也不得消停,似乎仍是叫裴嘉宪压着,就没有消停过。

"要不把娘娘唤起来吧,我瞧着俩孩子,一直都是咱们壮壮在吃亏。"居然是苏嬷嬷的声音。

罗九宁蓦的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见苏嬷嬷与王伴月俩个一头一尾,正在床边坐着呢。

见罗九宁醒来,苏嬷嬷立刻就叽叽呱呱的说开了:"烨王府的那位,都五岁的孩子了,还跟咱们壮壮一般见识。娘娘,您也别睡了,起来瞧瞧壮壮去。"

罗九宁一听儿子也入宫了,自然欢喜,只是觉得苏嬷嬷说的有些没头脑:"嬷嬷,壮壮怎么啦?"

"娘娘,奴婢不好说什么,您自个儿去看吧。"苏嬷嬷说。

罗九宁到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没头没脑的,从大殿中出来,循声绕到大殿后面,皇太后自己的小佛堂觉缘斋前面,杏花开的正好。烨王妃与太后坐着吃茶,而壮壮和烨王府的小公子裴琮,俩孩子就在觉缘斋前的草地上顽闹。

壮壮眼看两岁生日,小时候虽说奶吃的不多,但胃口好,又爱活动,个头儿长的,比寻常人家三岁的孩子还要高些。

而烨王那小公子裴琮,虽说有五岁了,但也不知怎的,瞧着面貌很是俊朗,也很活泛,但是属于长心眼儿不长个头的那种,瞧上去竟比壮壮高不了多少。

"我不是你哥哥,离我远点儿。"才到跟前儿,罗九宁就听见裴琮喊了这么一声。

而小壮壮了,她的傻小子,巴巴儿的就往裴琮身边凑着:"哥哥,一起玩,一起玩嘛。"

"我要读书。"裴琮说。

没办法,老娘在那儿盯着呢,裴琮虽想玩,但老娘千叮咛万嘱咐,入了宫不能乱走动也不能玩儿,就是得装模作样的读书,太后与皇爷爷才会欢喜。

而大孩子天生看不起小孩子,他嫌壮壮缠着他太烦,于是便不住的,把壮壮往外搡着。

壮壮死皮赖脸,嬉皮笑脸,还往哥哥身边凑着:"玩嘛,哥哥,玩。"

裴琮烦不胜烦,也是自幼的小霸王性子,就推了壮壮一把:"走开走开,烦死了,一边儿去。"

太后见小壮壮儿倒在地上,两条小短腿儿蹦哒着,艰难的爬了起来,却还是在傻乎乎的笑,也是乐的拍着胸膛说:"像,真像,他爹小时候,恰就是这个样子,空有幅疼人的相貌,但在兄弟之间,却向来是最吃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