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虑极是,贸然整编风险极大,此事只能暂且放下,来日再做它图。”应节严听罢赵昺的解释,心情颇为沉重,不过也明白事情急不来。他们面临的事情,当年太祖和高宗两位皇帝都遇到过,也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和数载的功夫才完成军队的整编,收回兵权,重建禁军的。
“就如此轻易放弃吗?如果让各方势力坐大,来日再行解决会更为困难,弄不好会遗祸无穷,前朝安史之乱不能不为鉴啊!”邓光荐却不想放弃自己的意见,长身而起道。
“中甫,此事不是不做,而是时机未到,贸然行之只会自毁长城,失心事小,误了社稷我们将是千古罪人!”应节严让其坐下,肃然说道。他清楚邓光荐的意思,是想防止各军将领利用私人关系拉拢部下聚集力量,只知主官,不知朝廷,一旦不满便起兵生乱,胁迫皇帝。
“那此事就没有破解之策吗?”邓光荐听罢颓然坐下叹道。明明知道如此后患无穷,又无法改变,而自己满腹经纶却束手无策,这他不甘心之余心生无力之感。
“若有良策,又何必冒险行之,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但有迹象便及早弹压!”应节严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能做的只能是被动等待。
“我倒是有一策,但是需要有一廉明公正,铁面无私之人行之才能奏效!”在边上听两人争论的赵昺突然悠悠说道。
“哦,殿下快讲!”邓光荐听了精神一振急道。
“……”应节严却没有急着搭茬。他知道殿下这人爱装,喜欢攥着拳头让人猜,不过谁猜着了谁倒霉。自己就是前车之鉴。在甲子镇之时正是心生好奇,一心想知道殿下意欲何为,一步步的被其引进圈套后脱身不得,到了花甲之年还跟着他跑到这荒蛮之地遭罪,因此并没有急着相询,而是想先探探究竟。
“兵畏官,官兵畏法!”赵昺一字一句地说道。
“殿下,何解?”应节严听了这话似乎有些不妥,出言问道。
“言下之意就是说好的士兵害怕主官的程度应该远远超过害怕敌人的程度,而官兵对法度的畏惧甚于生死。”赵昺言道,接着有做了简要的说明,就是要健全规章制度及奖赏条例,而这些不仅涉及阵仗之事,还有深入到日常活动,使得官兵一举一动都有约束。当然有了规矩还要严格执行,最终由强制其执行变为习惯性遵守。
“殿下之意是效岳武穆练兵之法,使军兵畏法如虎,虽死不敢犯!”邓光荐眼睛一亮道。
“不错,正是此意!”赵昺点点头道。其实不止是岳飞如此,历代名将练兵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