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听了一时也陷入了苦恼之中,想想自己万吨级的轮船都造过,这龟船连千吨级的船舶都算不上,且结构和配置也简单的连功能全些的渔船都比不上。可自己却能准确的算出所用工料和时间,而如今却无法准确的预估出一艘小木船所用的工期,当然也无从辩驳,更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哼,你们长了几个脑袋,王命你们也敢不从,殿下让你们何时完工就得何时完工,差一刻便将你们全部看了脑袋!”周翔见殿下‘吃瘪’,哪里还能坐的住,点着几个人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
“殿下饶命、都院饶命,这不是我们不肯,实是时限太短,无法完工啊!”几个人噗通跪下连连磕头哭道。
“周都院不可如此,先让他们起来!”周翔的话又勾起了赵昺的回忆,他前世最讨厌那些不按科学规律办事的领导,动不动就那‘抄了你’、‘扣你奖金’、‘罚你工资’……这些狠话逼迫你赶工期,根本不考虑实际和客观情况,他皱皱眉道。
“起来吧,好好回话,否则老子招刺了你们!”周翔瞪着他们冷冷地说道。
“是、是……”几个人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恐惧丝毫没有减少,似乎招刺比之砍头还要让人害怕。
这个赵昺倒是知道一些,世人都说宋朝已经实施了工薪制,甚至熟练的工匠的薪酬比之知府的工资都要高,这说明工匠的地位是十分之高的。他来到这个时代时还想着自己这个王爷若是当不成了,以自己的本事做个工匠也能混碗好饭吃。可和府中的工匠们接触过一段后,才知绝非那么回事,起码官营场坊中的工匠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受尊重。
宋代手工业分官营和私营两类。官营手工业属非自由资本主义性质,其工匠的身份比较复杂。有配隶的犯人,他们身份最卑贱,可谓“昼则重役,夜则鏁鋜,无有出期”。还有的厢军,招兵时“有手艺者试验,改刺充工匠”,他们须在脸上或手上刺字,实行军事编制,住在“营房”。此外,还有民间轮流徵发来的工匠。而各类工匠都无自由可言,如“厌倦工役,将身逃走”,须追捕办罪。
配隶的犯人因身份特殊,且做例外。官府对民间徵发来的工匠,原则上实行“和雇”,支付“工钱”。如不愿在官府做工,有时也可出“买工钱”赎免。而对厢军和招刺的工匠,也按募兵制的规定,发放钱、粮和衣装,显然这些人虽都从事雇佣劳动,但却是强制性的,完不成工作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因而一旦被招刺为工匠,那就等于彻底失去了自由身,老死于官场之中了,这也终生劳改没啥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