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一行人循梯而上回到一层便是桨舱,这里便相当于现代舰船的动力舱。其位置高于水线,低于船舷,舱中净高在六尺左右,赵昺在里边蹦高都没问题,倪亮这样的个头儿活动也不会受限。舱中两侧各置橹十条,靠近舱顶部开有舷窗,风浪大时可以封闭,平时用于采光和通风,因而比之底舱要清爽许多,并不感到气闷。
在底舱的前部和后部均设有木梯,方便人员上下。前方放置小型战鼓一面,这就相当于节拍器,桨手通过鼓声的缓急调整划桨的节奏。而尾部设有厕所,用于解决生理问题,又能保持船舱中的卫生。因为船的整体长度在十一丈余,宽度最大处二丈五尺余,看着面积不小,但还要留有摇橹的动作空间,则舱室便显得拥挤。而这其中还要安排水手的吃喝拉撒睡,就需要好好的设计和安排了。
“谁是水手长?”赵昺进舱,船员们以列队迎接,他看了看问道。
“禀殿下,卑职蒋春添为水手长!”见殿下询问,站于队首的一个汉子出列行礼道。
“嗯,本王问你,你属下有人几何?”赵昺看他胸章为蓝色,正是中低层军官的标识,点点头问道。
“禀殿下,水手队置水手长、副长各一,下有桨手四十人、帆缆手六人,计有四十八人!”蒋春立定报告道。
“蒋队正,桨手或帆缆手若有伤病,不能履职,如何处置?”赵昺又问道。
“禀殿下,出海前若有人报伤病,由随船医士相询,确认后报知船长禁止上船,由指挥使自预备人员中抽调补充;出海后若出现伤病,如人数较少则在本队中调配,本队无法调配则上报船长从本船中调配,以保证船只正常行驶!”蒋春立刻答道。
“不错!”赵昺人模狗样的点点头微笑着道,“舱室狭促,你们又如何放置随身物品及休息!”
“殿下,请看!”蒋春退后一步蹲下掀起脚下的底板道,“平日船员个人随身的衣物、被褥及杂物皆存放放于此,休息时取出,不用时放回。还有地方是用于存储武器及工具的,甚为方便。”
“船员休息采用轮换制,以巡航时以帆驱动,留帆缆手二人,桨手十人值守,每两个时辰轮换;若进入战备,则以桨手二十人,帆缆手三人值守,仍是每两个时辰轮换;战时则全员在岗值守,不得擅离。”蒋春站起身拉开舱壁上折叠的搁板说道,“非轮值人员可在搁板、橹台间隙席地而卧!”
“那你在何处休息?”赵昺看过点点头,如此安排完全可以满足水手们都有休息的地方。
“殿下,卑职及副长分居首尾梯下隔间!”蒋春后退两步拉开木梯下的隔间门说道。
“不错,安排的甚为妥当!你们以为如何呢?”赵昺探身进去看看,隔间的空间并不大,也就是放下一张窄床和一张书案而已,但这却标明了阶级与特权的存在,而阶级在军中是必不可少的。
“禀殿下,卑职以为甚善,使物有定处,人有所安。比之其它战船方便了许多,彼时如遇大些的风浪则杂物乱滚,人也无所把持!”蒋春又指着无处不在的扶手、暗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