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到了南湖,先到一步的郑永已经做好起航准备,待他们登船后即刻出发前往摧锋军营地。对于如何破坏应节严的计划,解救朝廷的危难,他也只有个粗略的计划。他看过发出朝廷进入大洋逃难的情报是五日前,按照航程计算应该到达琼州附近,但他以为朝廷的难逃之路多半不会经过琼州海峡。
现在是十二月,正是东南季风的尾巴,从井澳向南正是顺风顺水,但若转向海峡就必须转向西北。如果正常情况下这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调整风帆多走些路迂回前进就好。可现在朝廷船队是逃命,那是怎么快便怎么走,否则你走曲线,追兵走直线,又如何跑的过人家,因而他们的航线正好从海岛东部擦过,而不是直奔海峡。因而他想率船队半道截胡,放过朝廷船队,拦住刘深的追击船队。
这样一来,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琼州水军一部分被应节严带去雷州,自己再抽调水军那就只能唱空城计了,而自己的计划是来自于推算,并没有情报支持,一旦有误则琼州有可能遭受敌军的直接攻击。所以能动用的水军只有处于训练中的摧锋军……
“殿下,怎么这么早便来了?”陈任翁接到殿下驾到的报告后急忙整理衣甲迎到码头上,不过他也十分疑惑,现在天刚蒙蒙亮,殿下突然造访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不必多礼了,你马上派出哨船巡视七洲洋东北三十里海面,间隔半个时辰发出一艘,发现情况即可回报!”赵昺摆手制止了欲行礼的陈任翁,下令道。
“殿下,可是有敌来袭?”陈任翁听了搓搓手面带兴奋地道。
“不错。”赵昺点点头道。
“是,殿下里边请。属下马上派哨船出海!”陈任翁见殿下说的肯定,立刻命人前去传令。
“时间紧急,即刻召集众将到勇士号上议事,并令各船全员满装做好出航准备,补足五日所需给养,尽量多携带石弹弩箭,这可是场硬仗!”赵昺拒绝了其邀请,再次下令道。
“谨遵帅令!”陈任翁肃然说道,可看看殿下左右只有侍卫和几个参军相随,既无长随左右的抚帅、都统等将官,心中还是疑虑难消,但依然按照殿下命令布置下去。
‘当、当……’
‘嗵嗵……’片刻功夫,警钟敲响,聚将的鼓声也随之擂响,泊在码头上的战船顷刻有灯光亮起,跳板放下,帆缆手迅速就位,做好了随时出航的准备。与此同时宿于营中的士兵也全副武装的冲出营房列队,一部分冲向寨墙,一部分向码头集中,而小岛上除了脚步声及此起彼伏的口令声并无多余的杂音。
“殿下,我看这摧锋军比之中军还要训练有素!”倪亮也大睁着眼睛看着迅速集结的军兵道。
“何以见得?”赵昺笑了笑问道。
“呵呵,一者殿下没有咒骂,而是一直在笑;二者他们集结迅速,各有其位,忙而不乱;三者,我们突然造访,事前他们并不知晓,因而不是造假。”倪亮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