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节严也真不是白给的,从几件不相干的事情中分析出了赵昺所想。而他对殿下更觉看不透,显然其早已知晓今日乃至未来之事,而又极力想避免事情的发生。但显然是天意难违,殿下的努力终未能阻止事情的继续发展。可这种事情说出来也太过惊世骇俗,又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预估的事件,因而其只能憋在心中暗做准备。
“唉,殿下真乃神人。”邓光荐自我解嘲道。他不难想象殿下承担了多大的压力,一边是天意,一边是兄长,如何取舍都是艰难。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得了失心疯也不无可能,可殿下却忍耐了这么久。
“非也,殿下终是凡人,否则也不会忧虑致病。不过也确实难为殿下了,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却要面对如此艰难抉择之事。”应节严也颇为感慨地道。
“殿下胸怀天下,又有运筹帷幄之能,若是能上位也是军民之福。再说其乃是九五之尊,便可号令天下兵马,重振朝纲,复兴大宋则指日可待。而殿下又为何一再回避,难道他只想困守琼州一地,做个海外逍遥王。”邓光荐在屋里转了一圈想不通殿下为何如此。当皇帝可以说是每个人的梦想,而这世上又有多少人为此丢了性命,可殿下对此却十分排斥,实在让人费解。
“中甫以为身为九五便可恣意行事吗?如果真是这样,老夫想殿下便不会如此烦恼了。而你想殿下若是没有用计出走琼州,远离朝廷,可能创下如此局面吗?”对于邓光荐的想法,应节严不禁暗自摇头,其阅历终是太浅,还不若殿下对朝局看得透彻。
“这……这也不无可能,若是殿下早就显示如此才干,怕陛下和太后也不会视而不见,也定会委以重任的。”邓光荐犹豫了一下说道。
“若如你所说,殿下怕早已被幽闭宫中,亦或命归九泉了。”应节严叹口气道。
“哦,怎么如此,难道他们还敢弑君不成!”邓光荐颇为不服气地说道。
“中甫也是熟知经史之人,怎还有如此天真纯良的想法!”应节严对其在这严峻是时刻还满是书生意气的想法,不免有些失望,“天家无父子,历朝历代为了登上这九五之位,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事情不可胜举。而权臣把持朝政,弄权误国的事情在本朝便前有秦桧、史弥远,后有贾似道和陈宜中,他们哪个不是阴谋废立之事,又岂容殿下这样雄才大略的君王位居九五。”
“那一旦陛下大行,殿下也可在琼州登基,有我等保驾便没了这些麻烦!”邓光荐似是灵机一动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呵呵,若是殿下登基,你会如何对待朝中的那些人?”应节严机智如此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了,笑笑反问道。
“当然是整肃朝纲,清除朝中奸佞,以还正气。”邓光荐不假思索地说道,显然这也是他平生所愿。
“好,朝中这些人即知殿下登基他们便会失势,那能不从中作梗,让殿下顺利坐上宝座吗?”应节严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