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驾很快与迎驾的田忠相遇,其借机向皇帝等简单的汇报了当前战况,现下第八军已经攻取获鹿,第三军占领了无极,第五军占领了灵寿,两个骑兵师和炮兵师皆已渡过滹沱河,对真定形成战役包围,谈判尚处于联络阶段,并未有实质性进展。
当前行军总管府及直属队在河北岸桑城镇驻扎,已经架起了两座浮桥,便于调动兵力和物资运输。而行营暂时安置在桑城驿馆,即有利于行营安全,也方便于与前线沟通联络,且驿馆条件也不错。
赵昺起初还觉得田忠有些危言耸听,他南征北战住过的驿馆不知道有多少,条件也有不错的,但一个城外的驿馆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可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错了,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小城池了,馆舍建的宏达华丽,并不逊于一些地方的行宫。
驿馆不仅是过往人员途中休息的地方,也往往是物质的周转之地,常有商人在周边建酒肆、商铺。这里周边同样是商铺林立,瓦市,优肆、娼门、酒炉、茶灶、无一不有。不过由于战事爆发,显得有些萧条。
皇帝驻跸于此,自然是包场,闲杂人员不准留宿。由于天色已晚,加之皇帝一行人旅途辛苦,且内廷秘书监打前站的人员早已布置妥当,而警卫自有护军安排,田忠没有久留,将陛下等人送入驿馆便告退回营。
赵昺入住的自然是驿馆中最为宽敞的院落,随扈的枢臣住在东院,秘书监住在西院,如此便于警卫,有事也能便于商议。他刚刚洗漱更衣完毕,就有驿丞前来拜见,“陛下,内廷皇城司桑城驿驿丞苏瑾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已经接管此地了?”赵昺听了却是一惊,问道。
“陛下用兵向来神速,小的们自然不能拖沓,向来是大军打下哪里,我们就即刻到达,接管馆站,即刻投入使用,也免得耽误了事情。”苏瑾恭敬又不无自豪地回答道。
“辛苦了!”赵昺点点头,抬手让其起身道。
“与陛下相较,小的怎敢称辛苦!”苏瑾躬身道,“反而是这些鞑子们很会享受,因为受到我军骑军的奇袭,他们仓皇逃跑,馆中一切都顾不得带走,厨房中各种奇珍不计其数,床铺上皆绸缎制成,所有必需之品无不俱全。陛下但有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呵呵,这倒是便宜了我们!”赵昺笑道。
“陛下,小的听说真定城中的驿馆比之这里还要奢华、气派。而这里也只是因建在临近渡口上的要道,出入真定的官员和商旅往往需要在此休息,便已奢靡至此了!”苏瑾言道。
“勿要与蒙元比较奢华,咱们主要是保证过往的官员休息和饮食,价格不宜过高,高档的馆舍只需保留几处就好,其余的还是以简单舒适为宜。”赵昺言道,“另外驿传方面也要尽快恢复,县府间的驿车系统要抓紧组建!”
“陛下,驿传方面没有问题,驿馆中收缴驿马一百三十匹,挽马和驮马也有二百多匹,还有驿船三艘。小的已经遣专人照看,并将驿传处整修完毕,只等兵部派遣驿卒到了,就可恢复!”苏瑾禀告道。
“你们人手可够?”赵昺点点头又问道。
“禀陛下,早在年前大官便命驿传处自各皇庄子弟中挑选人手加以训练,又从各驿站和皇家各学院选精干人员做接收准备。待开战后,又从匠作监抽调工匠分成数队配合,修复和重建各处馆站,以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运营,恢复驿传。而驿车早交由工坊定制,稍缓几日便能送到,待治安好转就能开始运作。”苏瑾答道。
“嗯,做的不错!”赵昺赞道,“让膳房做些热乎的羹汤先给后堂送去,再多烧些热水让大家都洗洗,朕这里你们看着做些,勿要铺张!”
“是,陛下,小的这便吩咐下去!”苏瑾躬身施礼,告退出去了。
“陛下,臣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了!”陆秀夫这时叹口气道。
“呵呵,彼时可不是朕强要的,而是汝等说朝廷缺钱,难以维持,从而甩给朕的!”赵昺听了一愣,但转而便明白其是指当初行朝入琼州后,他与其制定‘分赃’协议时的事情,笑着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