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此逆徒,不提也罢”王越深深叹了口气,歉意地朝刘封抱拳,又缓缓坐下,“不想史阿竟如此无耻下做。”
刘封微微一笑,看向那人问道“你既然奉命前来行刺,可敢留下名姓”
“凌寒”那人神色一怔,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好气魄”刘封笑道,“你若成功刺杀我,曹魏会给你什么好处”
“入朝为官,光耀门楣”凌寒叹了口气,现在这些显然都无法实现了。
“你就不怕留下万世骂名吗”王越在一旁冷然笑道。
“骂名”凌寒一怔,忽然神色微变,似乎没有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题。
“燕王为振兴汉室东奔西走,又爱民如子,百姓无不称颂,就连异族都敬重有加,你若杀了他,不等后世,当下就要被千夫所指,此乃助纣为虐也”王越沉声开口。
凌寒神色一黯,垂手道“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我也是尊奉师命,拼死一搏。”
“好一个尊奉师命”王越冷笑道,“你这是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史阿没教过你等侠义之道么”
“这”凌寒语气一滞,低声道,“师父负责魏国黑风营细作的培养,弟子众多,都是国家之法,哪有侠义之道”
“哈哈哈,好,好,好”王越忽然一阵大笑,连说三个好字,豁然起身,对刘封抱拳道“方才燕王让在下在军中培养细作,可还算数”
刘封知道王越这是被史阿所激,心中高兴,忙道“只要前辈愿意出力,我马上上表拜前辈为虎贲将军,在长安负责整个细作和斥候的训练”
“属下遵命”王越躬身行礼,身上散发出一股凛然气势,这显然是要和史阿一较高低了。刘封看了看凌寒,笑道“我看这位壮士只是被史阿所蒙骗,并非万恶之人,从辈分上算他也是前辈的徒孙,前辈先和他谈谈,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更好,如果不愿追随前辈,只要不再助纣为虐,便放他离去
吧”
王越一怔,想不到刘封竟会如此大度,抱拳道“遵命”
凌寒也一阵愕然,忘了怎么回答刘封,刘封却带着胡坤等人离开了客房。
王越淡淡地看了一眼凌寒,坐下言道“吾看你剑法倒也精妙,是个学武的材料,只可惜认贼作父,走错了路,须知一步,步步错”
凌寒坐在地上,半晌才抬头言道“前辈之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只是师父不让提起,也不准任何人打听,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前辈可否讲讲我师父史阿之事”
“哼”王越重重哼了一声,顿了一下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凌寒,“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先包扎伤口,老夫把这孽徒的过往一一对你说明,希望你能够弃暗投明,莫要再执迷不悟”
一夜过去,刘封也没有再去打扰王越,至于那个刺客凌寒,去留由他自己决定,而且这人也算是王越的徒孙,他有权处置凌寒。
洗漱后便向姜维家中而来,姜维离家时便找了一对夫妇照顾自己的母亲,又有县令的特别照看,姜母在家过得倒也舒心。